常人被烫一下也要跳起老高,这样毫不挣扎,除非他在被烧之前就失去了意识或自主能力,或者,是被人强行按下去的。” 这话含义太深,没人出声。有士兵悄悄地看向蓝允涟,但蓝允涟一直注视着尸体,没有抬眼。 “这事可能……”仁心斟酌片刻,还是说: “我的意思是,卫弘队长喝醉了,想要独自行动,这当然没问题。但这里离基地很远,还在山崖底下。卫弘队长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还单独点了堆篝火?” “喝醉了的人,”蓝允涟忽然说, “做什么都有可能。” 这话就像微凉柔软的手,抚平了气氛中的所有危险。如果非要说哪里突兀,那就是她接话的时机太恰当了。 仁心撑着膝站起身,第一次带着戒备来审视这名女子。 但蓝允涟还是蓝允涟,优雅端庄,沉着美丽。她甚至还保持着微笑,平和地与仁心对视,可是仁心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仁心迟疑片刻,没有说话。 “卫弘队长是公职人员,身份特殊。”蓝允涟当机立断, “先把他抬回基地,在得到来自政府的下一步指示之前,谁也不准接触尸体。” 所有人都保持着微妙的安静,包括仁心。 大海掀起波澜,临岸的地方浑清参半。蓝允涟在霞光中眯起双眼,她深深地看着仁心,问: “屠渊殿下和沧余先生还没有回来吗?” *** 屠渊和沧余已经上了岸。 日出正进行到最绚烂的时分,天空披着玫瑰色的绉纱,冰冷的海似乎都燃起来了。清晨的潮水带着光冲向没有沙粒的海岸,浸泡着层叠的礁石。 沧余带着屠渊游到这里,借着浪花的力量,将屠渊送上礁石。而他自己留在水里,再次潜向深处。他吐出一连串的泡泡,然后轻盈地旋身,愉快地戳破了它们。他向后仰身,展现出极大的柔软,轻松地让自己首尾相接。 他就是一条小鱼。 然后他迎头而上,从曦光下的海水中露出身来,如同一颗破蚌而出的珍珠。 屠渊正坐在湿漉漉的石头上,稍微俯身,对沧余张开双臂。沧余随着波浪浮动,屠渊等候了一会儿。 “小鱼,到我这里来,”屠渊低声问, “好吗?” 此时的屠渊比平时苍白,也比平时蛊惑。他的眼睑充盈血色,睫毛显得很柔软,这样稍微低着头,发出的询问都像恳求。 沧余游向他的怀抱。 屠渊在礁石边沿坐稳,让沧余坐在他的腿上。他们湿透的身体紧贴在一起,随便动一下都会摩擦出轻\佻暗示的滚烫。 “小鱼,”屠渊拢住沧余的长发,微笑着说, “我好开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