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允涟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 “蓝小姐,这不行啊,这不对啊!”仁心说, “屠渊殿下是要……抛弃钢牙号吗?” “嗯,”蓝允涟抿着好看的唇,露出了微笑,问, “为什么不行呢?” “他担心蓝刺,想去找,我知道。”仁心圆圆的脸上冒出了汗, “那也需要报备行程,尤舰长知道吗?” 蓝允涟示意仁心,顺着她指尖的方向,金帆和石棋正无语望天。 “连他们都被震惊到了,仁医生,你在期待什么?屠渊殿下的事,我们本就无权干涉。”蓝允涟轻声细语, “你真的觉得屠渊殿下最在乎的是钢牙号吗?” “那,”仁心擦了擦鼻尖上的汗,问, “现在怎么办?” 波浪不断地拍打船身,蓝允涟望着海面,在粼粼波光中闭了闭眼。 “一切照旧运转,”她说, “继续协助海底战士们进行勘探,等待冥王和蓝刺归队。快艇上都有定位仪,如果他们傍晚还不回来的话,就派搜寻艇跟过去。” 仁心沉默稍许,问: “他们会主动回来吗?” 蓝允涟说: “我不知道。” *** 夜里风浪大了起来,快艇剧烈摇晃。今晚没有星和月,天下海上一片漆黑,屠渊仿佛身处远古混沌。 他已经脱离钢牙号一天一夜了。 屠渊站在整艘船的最前端,再次说: “小鱼。” 等待他的只有咸湿的气息和猎响的海风,水天一色,黑得像是纵横无垠的深渊。小艇起伏在这里,被无懈可击的漆暗完全包裹住了。涛声不息,屠渊觉得自己陷入了海浪的圈套,他感受不到任何温暖,也没有希望,他仿佛回到了灯塔监狱。 他其实没有摆脱过去七年里的那个屠渊,他还是一样无能,自私,浑身是伤。海洋就是他的玻璃牢笼,他不知道爱人在哪儿,他无法成为太阳,失去了他的小鱼。 屠渊不笑的时候像石雕,屠渊和沧余分开的时候像尸体。 在极远的地方,海天交接处,一条犹如裂缝的光正在出现。 黎明就要到了。 屠渊逐渐能看清大海,水面颜色凝重,像是存放着久远的岁月。大海仍然在酣眠,鼾声如雷。风像是收到的光的刺激,越来越大,巨浪撼晃着小艇,冰冷的海水扑上甲板,打湿了屠渊。 再赌一次。 屠渊想。 就一次。 他像是被蛊惑得欲罢不能的病人。 “你说我是你的太阳,你还说海底没有光。”屠渊扯动着已经喊哑了的嗓子,他说: “我来了,小鱼。” 他矫健地翻过栏杆,纵身跃入大海。他游出一段距离,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