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上一句,您手下的毛皮也是供应皇家太内的。”他说话间还竖了下拇指。 鲁二郎喊了声:“父亲。”语气难掩急切。送上门来的赚钱买卖,大买卖,您犹豫什么呢。他眼看就要二十了,封侯未有期,荫官不甘心,娶妻高不着低不就。 有天子诏书,这马鞍买卖自然是日进斗金的生意,当然是稳赚不赔。可买卖那自然是想把盈往大了谈,且这马鞍之利如此巨大。鲁公对裴三郎说:“说起稳赚不赔,不尽然吧,其利之大,足令许多人动心,以你父之爵恐力有不及之处。”封地都保不住的人,还想保住马鞍生意。 裴三郎说:“马鞍买卖,我父亲仰仗的是天子垂怜厚爱。我父亲的爵位低微,但是放眼天下,谁敢触犯天子威仪。”他问:“鲁公觉得为什么天子会独将这买卖交给我父亲,而不由太内司或司马府操持呢?” 鲁公问:“为何?” 裴三郎老气横秋神神叨叨地摇头晃脑:“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 镇武侯的封地就是他的隔壁,哪怕再是穷酸,鲁公也得打听下他的出身来历,天子近随出身。鲁公叹道:“看在二郎的份上,利钱低些便低些吧。”当即叫来管家去取金子拟契书。他颇觉得奇异地打量起裴三郎,这七岁小儿,谈起买卖来头头是道,他都占不到什么便宜。这是背后有高人指点?这诏书刚到手,即使有谋士出谋划策,也当是镇武侯来谈,偏让他一个小儿出面。真是怪事年年有,这是头一份。 裴三郎与鲁公定下契书。 铜刀刻字之后,鲁公取下他的大印,戳上印泥,盖在竹板上。 裴三郎看到印泥,眼睛都直了。这年代竟然有印泥。他随即一想,无论是士族还是贵族,印玺是身份的象征,有印章当然得有印泥。这红色的印泥看起来挺像朱砂。如果真是朱砂的话,那豪门贵族手里应该还有其他矿产物。他以拇指按在印泥上,在竹板上留下印戳。 鲁公诧异地看着裴三郎:你无印。 他又再看他的年龄,顿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跟人打了多年交道,头一次遇到盖印时没印玺的。这人还从他手里借走五千两金子。五千两!金子! 裴三郎成功借到低息金子,揣着竹板契书,便向鲁公告辞,然后没出门,扭头就到了鲁二郎跟前,“二哥,眼下有诸多事捞您相助。我急需在城中置一座大宅作为作坊,您人面广,神通广大,还请您勿必相助。不需要多奢华,地大、能遮风雪即可。如果没有大宅,相邻的宅子能够一并买下的也成。” 鲁公:“……” 鲁二郎:“……”他问:“不是要毛皮吗?” 裴三郎说:“细谈。” 鲁公起身出去,留下他二人细谈。他出去时还不免多看了几眼裴三郎,这七岁小儿说是急需,可那模样气定神闲,五千两金子,清点完数目就放在那,竟没多看一眼。镇武侯当真穷吗?这小儿也是颇为奇异的,小小年纪竟如此老练,怪哉。 裴三郎等鲁公一走,就拉着鲁二郎在矮桌旁坐下,列清单。从宅子,到各种工匠,到木材,到毛皮,到奴隶,一流水列下来刻在竹板上,说:“二哥,这些我都照市场价给您,您能找来,能压价多少赚多少差价,全是您的本事。”他满脸诚恳地说:“我喊您一声二哥,承蒙您诸多照顾,我便与您交底。马鞍之事,涉及天子,不便让您参股分利,待此事忙完,开春天暖可动土之后,我有一日进斗金的买卖,必不忘二哥,到时,你我合伙参股五五分利。” 鲁二郎好奇地问:“什么买卖能日进斗金?” 裴三郎说:“能让人在寒冬腊月天感受到人间四月春暖花开的温暖,能在酷暑天享受清凉的买卖。” 鲁二郎颇为稀奇地戳戳裴三郎的头,问:“你这脑袋是如何生的,怎会有如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