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六面开战,战事胶着,朝廷的钱粮花费极大,只见出不见进,朝廷国库和天子内库都日渐空虚。 前线折损惨重,还得不断地补充兵甲粮晌,有些是朝廷增派,有些是从其他封地征调,被征调的封地会免当年岁贡。 那些被攻陷的封地,有些连公侯府都打没了,封地被洗劫一空,未来五到十年里都难以交得上岁贡。 为朝廷打仗战亡的公侯,世子袭爵,朝廷会半免或全免袭爵的金子。世子临危袭爵受命,要维持封地稳固,当年不会进京,封地的岁贡也会免除。 出征的公侯们,自然也不会来京,再有一些因战事,道路受阻,无法抵京的。 到年底公侯进京,来者不足往年的三分之一。 公侯们不来,豪商们也会随之减少,运到京城的货物自然也就跟着减少了。 到年底京城一年最热闹的时候,一片冷清,大凤朝风雨飘摇之势已显。 天子心忧,加重病情,汤药不断。 他病得起不了身时,朝廷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羽青鸾处置,名义上是协助太子理政。 羽青鸾既要照顾生病的父母,又要处政朝廷、管理后宫、教导弟弟,忙得□□乏术。 太子八岁,在父母病倒后,面对朝政和朝臣也是一团忙乱。 大朝会上,有人告他姐夫奉诏出征却不遵天子旨意,而是沿途跟商人们做起了买卖,以肥自己私囊,又奏请他皇姐就封,称天子病时,太子坐朝,当由三公辅政,洒洒洋洋细数大凤朝三公辅政的前例。 太子抬头望去,见是在大殿最后面的一个小官,刚到能上朝的品级,穿的是太礼府的官袍。 他因为姐夫出京之事挨了父皇十杖,自己捧着诏书跪在地上亲自念过,对诏书的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事后皇姐跟他说的那番话,他想了又想,记在心里。如今内外交困,他能信的只有自己的嫡亲姐姐。姐夫在这个时候出京,很可能跟朝廷战事胶着有关。 太子坐得笔直,把当初父皇下的亲笔诏书一字字清清楚楚地背出来,特别是那便宜行事之权,念得格外大声,问,“诸卿对裴曦出征之事可还有异议?” 羽青鸾端坐殿中,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太礼府的小官,再次跪地请奏,请青鸾长公主就封,由三公辅政。 这个时候请青鸾长公主就封,其用心不言而明。三公自然是不会如他们的意。 太师说:“陛下有旨,召青鸾长公主入宫侍疾,今,青鸾长公主的旨意仍在。陛下抱恙,有口谕,令青鸾长公主辅佐太子。” 太傅说:“父母有疾,子女当侍奉左右。此时就封,不近人情,且陛下并未给青鸾长公主划分封地,何来就封之说。” 太保说:“言之有理。”他问太礼,“太礼,你说是不是?”那人可是太礼府的官员。 太礼看了眼扭头看向青鸾长公主的太子,没有多言,只应了声:“是”。 太子正在思量如何应对,便见三公都出来向着他皇姐说话,又下意识地看向他皇姐,她端然而坐,神情不辩喜怒,很像父皇。父皇病了,有皇姐在这里他安心,可三公这样,又让他有些不安。 羽青鸾看着那小官,说道:“父皇健在,太子与本宫都是奉父皇诏谕暂理朝政,而三公辅政,辅弼的是天子,你请三公辅政太子,何意?” 小官伏地叩首。 羽青鸾说道:“诅咒天子,离间天家父子姐弟情分,其罪不赦,夷三族。” 小官拼命叩首,喊,“太子饶命,长公主饶命。” 羽青鸾挥手,有亲随军上前,将小官拖出去。她看向太庶,喊了声,“太庶。” 太庶上前,“臣在。” 羽青鸾说:“严审。” 太庶领命,“是。” 散朝后,太子与羽青鸾走在宫道上,他问道:“皇姐,为何定罪夷三族后还要再严审?” 羽青鸾说:“如今朝廷不稳,夷其三族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