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米立刻喜笑颜开,拍着手,咯咯咯咯地笑着。 木木同方嬷嬷急急走出来。 “女儿衣服穿得薄,你快带她回屋。” 宇文凉闻言,又疾步跑回屋中,将依米从脖子上取下来,复用双手将她举得很高。 依米心情平复下来之后,木木便将她放在了她的小窝里。说是小窝,实则是一张较大的木床,可以容纳三个依米,床上摆放着她喜欢的小玩意儿,从左往右,她能玩一两个时辰,夜里入睡时,也要抱着它们。 “今日孩子有没有踢你?”一边问,一边将雪湿了的衣服换下。 木木将目光从依米身上收回,笑道:“自然。他比依米要活泼些。” “许是个男孩子。”扫了一圈,“父亲怎么不在,是又去做药浴了?” “昌邑不及江南温暖,祖母前几日来信,说即将到换季之时,父亲每日需多泡一次。” 宇文凉点头:“确实。开春之初,有时竟比冬日还要冷上一些。” “不知道雁城的雪有多厚了。” 宇文凉刮了刮她的鼻尖,轻笑出声:“待你出了月子,我就带你回去。” 木木凑近他:“不许食言哦。”最开始说的是开春就回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才不是什么君子呢。”木木笑道,“你就是个武夫。”想起什么,眼中生出戏谑之色,“不会画画的武夫。” 宇文凉神色正经:“会画画有什么了不起,我字写得好看。” “你字写得有宋大人好看吗?” “他是文臣,又是御史,向来以笔为生,寻常人如何能比。” “那和司徒将军相比呢?” 宇文凉想了想:“半斤八两吧。” 木木也不和他纠缠这个,兀自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宇文凉见了,颤着手指着那张画,语不成句:“你,你竟然——” 木木扬了扬纸,朝他一笑:“你是不是以为我将这张纸扔掉了。” 宇文凉哼了一声:“骗子。” 木木故作委屈:“我起先确实扔了,只是后来舍不得,才又捡回来了。” 不和孕妇计较,宇文凉和气生财:“木木乖,将它给我。” 木木连忙摇着头,认真道:“这可是你第一次为我画像,定要好好留着才行。” “以后会有更好的。” “但都不是第一次了。” 见宇文凉面色古怪,以为他真的生气,木木小声道:“你画得虽然丑了些,但落在我眼里,怎样都是好看的。” 宇文凉一愣。 木木靠近他,语气诚挚非常:“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最好的。”下意识抚着小腹,望向依米,眉眼一弯,“孩子们也会喜欢的。” ……于是宇文凉就信了她的邪。 若干年后,宇文家的五个祖宗,除了最小的宇文言,其余四个皆挨个站好,仰望着父亲的大作。 宇文汝喜读诗书,对画作也略有心得,她看着这幅画,若有所思道:“莫非父亲曾学习过西域的绘画技巧?” 宇文吉只有四五岁,闻言不解地去拉姐姐的手,好奇道:“姐姐,什么是西域?” “西域是许多国家的统称,在熙国的西面,距离熙国甚远。” 宇文吉长长地哦了一声,软软糯糯地问道:“那西域的绘画技巧又是什么呢?” “抽象。”宇文汝牵着弟弟的手,复又抬头,“父亲的这幅画,看着像是由无数乱七八糟的图形拼凑而成,实则却暗藏规律,十分规整。” 宇文吉眼中生出崇拜。 “哇,爹爹好厉害。” 继承了母亲眸色的宇文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两个小家伙,慢慢道:“宇文汝你还真是能编,父亲画画如何你心里真没数吗?” 宇文汝面不改色:“若是不好,父亲怎会让岑伯去寻上好的匠人,用最佳的技艺将其装裱悬挂。” “因为那是母亲的意思。”宇文承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宇文言,笑道,“年年说是不是?” 宇文言已经一岁,却不如兄长和姐姐,暂时还唤不出爹娘,只会说自己的名字。 其实本当是“言言”,但因为她口齿不清,念出来变成了“年年”,木木听了觉着可爱,便干脆将其当做她的小名。 宇文言同宇文承一样,皆是碧眸。宇文凉虽试图对每个孩子都一视同仁,但到底会对这两人偏心些。尤其是宇文言,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