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醒来,不能动弹,就想着这档子事,真是色中饿鬼! 予袖没理他,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帮他穿上了裤子。 把水盆端走,予袖又去将地龙燃大了些,然后回到床边,查看薛琰的伤势。 “要换药吗?”予袖看着,血都已经快溢出来了,想着应该重新包扎才是。 “待会儿红橘会过来换的。”薛琰看了一眼自己手臂的伤口,回答道。 “ 不用红橘,我就行。”予袖起身,问道:“药在哪儿?” 予袖的动作十分麻利。 她将先前已经浸血的纱布拆了下来,放到一边,然后上药,包扎,甚至是伤口裂开的处理方式,都十分娴熟。 就像是做过很多次一样。 薛琰就看着她的动作,一步一步下来,最后全都包扎好了,还将衣服也理的整整齐齐。 “你先别动,要是伤口又裂开了,我可就不费心再帮你包扎了。”予袖说着,反身去收拾纱布和药瓶。 薛琰的脑海里同时响起了一道声音。 ――“我跟你说啊,我就帮你这一次,要是你再动,伤口裂开了,那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更加清脆,更加稚气,但却在同一声线中慢慢重叠起来的声音。 “怎么了?”予袖一回头,就发觉薛琰正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她,瞳仁里的幽深漆黑,似乎可以让人渐渐沉沦。 “你怎么会这些?” 予袖一愣,才反应过来,薛琰是在问她,为什么会处理包扎伤口。 “没什么,就是小时候我贪玩,偷偷跑出去受伤了,但是又不敢让爹娘知道,就自己去拿了药,自己包扎。” 予袖说着,挽起左手衣袖,手腕上有一个小拇指大的伤疤,说道:“当时伤口可深了......” 虽然现在只剩下这么小一个疤。 不过后来,予袖也经常受伤,都是因为玩闹,身上这儿一块疤那儿一块疤的,十分难看。 裴氏都是后来才晓得这些的。 她好好的养了一个女儿,却骄纵的不得了,成天弄些不着调的玩意而,也不知道是去哪儿,落了一身的伤疤。 裴氏当时可着急了,毕竟女儿家身上疤多,不是些什么好的事情,就怕会影响到以后嫁人。 于是裴氏寻了祛疤的膏药,天天让予袖涂在伤了的地方。 说起来那药倒是很起作用,涂了不过一个月,就生出了新的肌肤,几乎是同以前一模一样。 就是手腕上这块,伤的严重,就算涂了许久,还是留下了这么一块小小的疤痕。 予袖觉得薛琰有些奇怪,但是没发觉有其它的,也就没有在意。 她把药收拾好了,就去了净室洗澡。 薛琰的意识却一直没有回转过来。 当初他被追杀受伤,昏迷了有近半个月,一醒来,就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他不知道那个房间是什么地方,只依稀看得出是女儿家用过的,妆镜,胭脂,甚至是......床头的小衣。 他有记忆,也记得,自己一直是待在这个房间里养伤的。 有人每日给他包扎,清理伤口,给他换药,还喂他吃东西。 但他醒来的时候没有人在。 是洛婵忽然出现了,她同他说,说救他的那个人,是她。 她在外边发现了重伤昏迷的他,就将他带回了自己房间,一直照顾着。 其实薛琰知道,救他的人,不是洛婵。 因为那些伤,洛婵根本就不懂包扎,而且那个房间,也不是洛婵所谓的临时居所,里面的所有衣服,都是与洛婵不相合的。 但是薛琰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块一直绑在他身上的手帕。 手帕上绣着“蓁蓁”两个字,想来,是那个人的名字罢。 薛琰没有去追究,因为那些对他来说不重要,如果哪一天遇见了救他的人,那自是要感谢,因为那是恩人,很重要很重要的救命恩人。 遇不见,也就算了。 而洛婵,则不过是他的宽容。 她确实帮了他,在薛家孤苦无依的时候,给予了力所能及的帮助,那些,让他感激,但不足以为之驻足。 所以这些年,他也在尽自己的所能去回报,毕竟当初真的是因为他,才让洛婵没有了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