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平静地吩咐。 “反正都要诛九族了,便也不必苛待——啊对了,那个世子,留他一命。” 济北王本来整个人都灰败得不成样子了,听到这话,猛地抬头,感激地看向老皇帝。这份感激还没有维持够两三个呼吸,便又转化为更复杂的情绪。 说不上是惊喜,还是嘲讽。 “高见翊……” 本王竟然输给你这样妇人之仁的人,简直可笑!斩草不除根,经由此次大变,本王的孩儿定然痛改前非,你就等着他卷土重来,夺你江山吧! 老皇帝:“?” 这人怎么突然又雄赳赳气昂昂起来了? 不懂。 扭头吩咐锦衣卫指挥使:“将那个济北王世子送去南风馆,送完后告诉那个花魁一声,可不能让她觉得朕不守信用。” “唯。” * 晋王府,晋王正在垂首抚琴。 曲子才弹到一半,听见王妃和丫鬟的交谈:“唔?济北王谋反被抓了?” 拇指本能一颤,琴弦随之闷闷地震响,那个单音就飞了出去。 王妃听见动静,转身小心翼翼扶着腰,往屋里行来:“大王?” 晋王转头看着她问:“方才听你说,济北王谋反?被抓?” 王妃点了点头。 晋王观察她的表情:“还有什么?你一并说了吧。” 王妃犹豫了下,才说:“陛下将济北王世子投进南风馆中,不少人抨击此事,言其实在侮辱士人,请求陛下收回成命。” “南风馆?!”晋王下意识地看向自家王妃已经五个月了的肚子,又欲盖弥彰地移开:“还好……” 这两个字很轻,王妃没有听清:“什么?” 晋王佯装松了一口气:“还好晋王府和济北王府无甚来往,不会牵连到我们——尤其是你和孩子。” 王妃闻言,忍俊不禁:“是啊。多亏了大王平日里谨言慎行,不结朋党,方才躲过一劫。” 晋王眼神闪烁了一瞬,没有回答,只是转移话题:“除此之外,外界可还有甚趣事?” 王妃思索了一下:“倒也不算趣事——永昌侯得胜归来了。” * 何止得胜归来,还拉回来了一车车的金矿银矿。 许烟杪听说当时去迎接的户部尚书眼睛都绿了,对着永昌侯笑得特别灿烂,还亲自帮永昌侯牵马、弹衣服,态度十分恭维:“侯爷久去,实是辛苦。” 连沆是兵部的,当时有一起去负责迎接,回来后绘声绘色地形容:“许郎你是没看到,永昌侯整个人都抖起来了,户部尚书给他牵马,他居然也真的在马上没下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