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陆文修里面穿了平角短裤,见方果偷看,他似笑非笑地过去捡起衣服,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穿上。 方果憋了个大红脸。 陆文修衣着一新、发稍滴水地走出方果的房间,在外面蹲守的陈阿姨和黎叔全都呆住了。 少公子这是……在果果的房间里洗了个澡嘛? 黎叔和陈阿姨对视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黎叔去找陆文修问今天在幽州城发生了什么事,陈阿姨则轻手轻脚地走进方果的房间。 看到小姑娘抱着膝盖坐在一片凌乱的床上,身上的红色法衣皱巴巴的,陈阿姨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完了完了,少公子难道终究是没有把持住么! “果果呀……” 方果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了陈阿姨一眼,委屈得很。 陈阿姨搓了搓手,“那个,刚才你和少公子……” 方果泫然欲泣:“他全都洗掉了!” 陈阿姨懵逼了。 洗,洗掉了?洗掉啥了?是她想的那样嘛? 方果一晚上都不想理陆文修,连晚饭都是陈阿姨送进她房间里的,但是很奇怪,当陆文修身上的血腥气淡了以后,她想吃掉陆文修的愿望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而且那种热血冲脑的眩晕感也消失了。 就好像她是个严重的瘾`君子,而陆文修的血是她的毒药,只要接近,就会不可自拔地为之着魔。 头脑清醒后,方果的注意力渐渐从陆文修身上转移开,开始回忆起在中书院发生的事,她坐在书桌前,在台灯下拿出那个饕餮吊坠仔细看。 衣服变身的的时候被撑坏了,但是放在口袋里的这个吊坠和手机,她却提前收了起来,没有丢失。 当时她在大楼里闻到了属于中书令的血液味道,也不知道那个老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受伤严重不严重。真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呀。 正在这时,方果的手机震动了两声,进来一条消息。方果点开一看,发现居然是陈追游。 陈追游:还没有来吗? 方果睁大眼睛。 不会吧?难道陈追游没有收到她的消息,还在学校等她吗?方果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八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现在天还那么冷,建筑上还能看到残雪。 方果立刻回信息:你还在学校吗?怎么没有收到我的消息呀?不是说了我有事先离开吗? 过了半晌,陈追游才回复道:果果,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出来见我最后一面,好不好? 或许很多青春期叛逆少女都有过晚上偷偷溜出家门的经历,方果知道这个时间,如果和陈阿姨黎叔说要出门,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至于陆文修……方果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理在作怪,总觉得这件事如果让陆文修知道了,和陈追游八成是见不成面的,于是她全副武装,关了灯,假装自己已经睡下,却从窗户翻出后院,蹑手蹑脚溜出去,跑向学校。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要转学呢? 方果一边在路上狂奔一边琢磨,等终于跑到德世高中校门口,气喘吁吁。 借着路灯,扒住铁栏,往学校里探头看。 依然只是白雪茫茫,不同的是,那个白天看到的雪人不见了。 而此时,空旷的德世高中校园里,只有一个少年静立月光下,他脚下的雪屑无风而动,一会儿争相落在他身上,将他半身包裹,一会儿又簌簌而落,在他指尖打着旋飞离,好似和他肆意玩闹。 陈追游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心里居然凭空卷动起气流,碎雪乱舞,落在他黑色的围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