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却是越看越越焦躁,找不到,她从他身上找不到哥哥的影子了。 听到褚瑶的责问,贺景明愣了愣。 她是因为这件事情在生气? 贺景明心中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瑶儿给他做的衣裳用的都是些深色的布料,他不喜欢那样沉闷的颜色,这件事情,他其实跟瑶儿说过好几次了,但是每一次瑶儿都只是应下,下一次选的还是同样的颜色,只不过改了个样式而已。 贺景明对此很是无奈。 说实话,他有时候甚至都怀疑,褚瑶深情地看着他的时候,心里真的爱他吗? 贺景明看着褚瑶几番欲言又止,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他不想因为这些莫须有的猜测,引发一些没有意义的争吵。 “最近天气都很好,郊外的景色应该不错,我陪你去踏青如何?”贺景明岔开了话题,笑着提议道。 瑶儿最近可能是太累了,出去走走有助于放松心情。 贺景明越想越觉得这个提议不错,甚至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连去哪做什么都已经想好了,他们可以先去庄上住几天,他可以带她去泛舟,或者去爬山,她不想走太多路的话,他还可以带她去骑马…… “踏青?”褚瑶听到这句话脸色却更差了,看贺景明的眼神更是失望至极:“你就不能做一些你该做的事情么?不要成天想着玩乐行不行?” “你是伯府的世子,你就算不愿意去科考,你还可以通过荫庇入仕。” “你明明有这样的条件,有这样的资格,为什么一定要放纵自己闲散度日呢?” 褚瑶的心上涌上了浓浓的不甘,她明明可以慢慢将他修剪成哥哥的模样,可他为什么总是我行我素,连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肯满足她。 他不愿穿成哥哥那般的沉稳模样,也不愿意像哥哥那般在朝中进取,他一点也不像哥哥。 贺景明听着褚瑶的指责,沉默了许久。 半响后,贺景明喉结滚动了好几次。 “你后悔了?后悔——”嫁给他。 贺景明的声音艰涩。 褚瑶擦了擦眼泪撇开视线,没有回答。 贺景明垂首苦笑了一声,最后,他将藏身后的油纸包轻轻地放在了褚瑶手边的小几上。 然后转身离开。 褚瑶垂眸,视线落在了纸包的字样上,她很轻易地认了出来,那是她最喜欢的那家糕点铺的糕点。 泪珠再度从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他总是这样,无限地包容她,却又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的不堪。 “可是——” 贺景明快要跨出门的是时候,忽地又停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道:“我一直都是这样散漫的一个人。” 他没有那么多的野心,也没有什么宏伟的目标,他所求的不过就是轻松自在四字而已,在遇见褚瑶之前,他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 听到这样的指责,他也会觉得委屈。 她明明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以为褚瑶选择他,便代表着接受了这样一个不思进取的他。 可—— 褚瑶心思敏感,那些伤人的话,说出来她又该胡思乱想了。 贺景明唇角微动,其余的,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褚瑶低垂的睫毛轻颤,整个人一动不动,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眸中缓缓浮现出了些许的迷茫。 …… 翌日,寻味斋。 虞秋秋被小二引到了一出幽静的雅间,推开门,褚晏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只见他穿了一身玄色广袖锦袍,上面仅是缀了些暗纹,仍旧是他历来习惯的郑重沉稳装束,他负手而立在窗前,乌发束之以白玉冠,光看这背影,当真是一丝不苟,高冷极了。 褚晏听到动静,转过了身来,此刻再配上他那张肃穆不可侵犯的脸,莫名又多了股禁欲的味道。 褚晏示意虞秋秋就坐,在小二递菜单过来时,又示意让小二将单子直接递给虞秋秋。 虞秋秋挑眉,颇有些意外:“褚大人今日找我来,是要请我吃饭的?” “关于宣平侯父子被打一案,有些事情需要向虞小姐了解一下,用膳不过是顺带罢了,褚某还不至于让虞小姐饿着肚子来接受问话。” 褚晏说得面不改色,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虞秋秋听了却眉梢微挑。 ——“不挑上午,不挑下午,顺带地挑了中午。” ——“不去府衙,不去虞府,又顺带地挑了这死贵还得预约的寻味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