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棠被劫的那批货还没来得及销赃,里头有不少华贵的成衣,展戎送了两套过来,钟宴笙穿外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里衣和亵裤都被换掉的,呆滞了下,不敢想是谁给他换的,飞快穿好衣服。 下床的时候,踏雪呜呜叫着凑过来,显然还在为被萧弄打的那两下委屈,钟宴笙心疼极了,蹲下来抱着大猫柔声安慰,摸它脑袋。 萧弄啧了声,弯腰把钟宴笙提起来:“这小畜生就会装可怜博你怜惜,信它不如信我。” 钟宴笙的眼眶还有些泛红,闻声看看他,迟疑了一下,细声细气问:“那你为什么要跟小畜生比信誉?” 乌黑明净的眼底分明就写着“你也是畜生”。 “……” 萧弄揉了把他柔软的头毛:“饿不饿?” 钟宴笙不太饿,比起食欲,他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拉着萧弄往外走:“楼大夫呢?快叫他趁现在来看看你的脑子!” 楼清棠刚跟着山贼们吃完饭,就被展戎拎了回来。 卫绫一直守在屋外,已经认出了楼清棠就是几天前劫掠的富商,那还能不明白,楼清棠是个诱饵,也弄清楚了山寨里那群黑甲卫是哪儿来的。 这个定王殿下,行事作风看似张扬肆意,但实则城府极深,心黑手狠,否则也不能手掌兵权,在边关养出一只属于自己的黑甲军,成为皇帝和蛮人的噩梦。 小主子年纪不大,看上去又乖巧纯澈,这样的人和小主子…… 卫绫愈发忧心了。 楼清棠一进屋,见到钟宴笙好端端地坐在桌边,在缓慢地喝着补汤,惊奇不已,脱口而出:“姓萧的你是不是不行啊?” 萧弄面无表情望过去。 钟宴笙忍了忍,才忍住没把手边的汤盅砸过去,但还是过不了这口气:“踏雪,扑他!” 趴在旁边的踏雪腾地跳起来,动作迅捷如电,朝着楼清棠扑了过去。 楼清棠平日里嘴贱嗖嗖的,被萧弄削了几顿,也不怎么长教训,今儿总算遭到报应,被踏雪扑了个结实,哎哟哎哟求饶:“错了错了,钟小公子,收回你的神通吧,我就是比较震惊你还能起身……” 钟宴笙愤怒地丢下汤匙:“踏雪,咬他!” 屋里混乱了一阵,楼清棠终于不敢乱说话了,老实坐到桌边,手指搭在萧弄手腕上,边为他诊脉,边问:“殿下,你有失去理智时的记忆吗?” 钟宴笙偷偷摸摸瞅了瞅萧弄。 萧弄懒散地坐在钟宴笙旁边,一只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托着腮:“记得大半。” “比如?” 萧弄要笑不笑的,深蓝色的瞳孔如夜色般,弥漫笼罩到钟宴笙身上。 ……萧弄失去意识的时候,多半时间都是黏在钟宴笙身上的,对他又亲又啃的,半点也不掩饰兽性的贪婪欲望。 钟宴笙想到这段时间跟萧弄荒唐的各种举动,抓着汤匙的手指一紧,洁白的耳根漫上几抹薄红,假装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低头继续喝汤。 看这俩人的互动,楼清棠也猜到了大半,心里又骂了声禽兽,收回手道:“这个办法果然有效,定王殿下的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只是还是不太稳定。” 钟宴笙担忧地开口询问:“还是会变傻吗?” 萧弄扬起了眉毛:“我那样很傻吗?” 钟宴笙嘀嘀咕咕:“傻死了。” 萧弄也不恼,反倒一笑,又伸手揉了把他的脑袋。 楼清棠咳咳一声,实在有点无从插入这俩人气氛的感觉:“我还在呢,你们俩能不能收着点?我之前只是想让钟小公子试验一下,没想到效果还挺好。”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