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价豪赌,什么机关算尽,什么虚情假意,有那么一刻,他想将其抛之脑后。 可是他那近乎机械一样精准的大脑先于他的感情做出了判断,压抑了他起伏的情绪,堵住了他波动的口吻,最后纪冠城只听到一句平静地答复。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祝你好运。” 挂断电话之后,栾彰发现手机背面湿漉漉的,原来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出了一层汗。他看着掌心,久久没有动作。 手术那天是个很平常的日子,主刀的同事跟纪冠城很熟,麻醉之前还在跟纪冠城开玩笑,炫耀自己技术很好,刀口会处理得非常细小,愈合之后几乎看不出来。纪冠城趴在手术台上,放松的状态像是等着做按摩,听了同事的话后哈哈一笑,说刀口什么的无所谓,只要能顺利连接就好。 同事表示没有问题,到时候纪冠城用这个芯片开高达都没问题。纪冠城心想,我才不要开高达,我还有正事要做。 手术过程很顺利,时间也很快,纪冠城麻醉失效转醒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栾彰。 他还有点懵,用力眨眨眼,确认自己没有做梦,问道:“我没有像光光一样在麻醉的时候吐舌头流口水吧?” 栾彰“噗嗤”笑出声:“帅哥睡着的时候也是帅哥。”他摸摸纪冠城的额头关心地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老实说……完全没有任何感觉。”纪冠城看起来在努力调用自己大脑的各个区域去感受那颗芯片的存在,“要是不说,我都意识不到脑子里还有别的东西。” “不然呢?难道要像眼睛里进沙子一样有存在感吗?”栾彰说,“植入后到完全启动中间有一段神经元连接的时间,还不如想想启动之后你想先做哪些测试。” “我想开高达,就像《环太平洋》里的那种。” “……” “哈哈!我开玩笑的。”纪冠城笑着说,“先花一段时间自我了解吧,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能够客观地了解到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呢。就是……” “怎么了?” “为什么要放在这里啊?”纪冠城摸摸自己的脖子,轻轻转动确定机能正常,“不是应该放在额前更方便一些吗?所有文档里都没有解释原因。” “因为我不想在能看得到的地方留疤。”栾彰回答,“哪怕伤口几乎看不到。” “你还真是个完美主义的人。”纪冠城作势下床,栾彰把他按了回去,纪冠城说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好得很,不想总是躺着。栾彰让他最好大脑放空保持休息状态,这样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纪冠城嘟嘟囔囔地重新躺回了床上,栾彰见状,哄纪冠城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