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江胡如霜打了的茄子般颓唐坐下,拿筷子夹了一块肉饼放在碗里,戳一戳身旁的君卿,小声道:“你觉不觉得,这姑娘很是特别?” 君卿迷惑道:“哪个姑娘?” 我道:“刚刚那个索尔姑娘啊。” 君卿愣了愣,道:“谁?” 我默默看着他,半晌,咬牙:“你眼里是不是就只有你的苏三少?” 君卿侧头飞快瞟我一眼,再低头便红了脸:“你胡说什么。” 我不禁同情地为君先生夹了一筷子青菜,踌躇了一会儿,道:“您老要不要考虑续个弦?” 君先生瞪眼:“你这丫头再胡说八道我缝了你的嘴!” 我悻悻低头,拿筷子戳碗中的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吃过早饭,君先生要去给苏家家主试药,我们三人都积极表示随行。君卿是因为惦记着苏迭,江胡是因为惦记着索尔,而我则纯属好奇,毕竟至今未曾目睹过传言中那位真正的苏家家主,苏剑知,而听闻苏大少苏煜近日时常陪侍在他爹身侧,便也可顺道见一见这位差点要了我和君卿小命的人。 显然君先生对苏府已是熟门熟路,没有仆人丫鬟指引,他也十分娴熟地带领我们沿回廊前行,一路上步履消遣。 廊外晨光铺在碧绿的荷塘上,波光粼粼,煞是动人,只是原本该秀丽清逸的美景,生生被火红的莲吞去几分灵气。传言中红莲业火,可消去三生罪孽,因而无论怎么看,这一池碧潭红莲,都难以令人产生美好之感,倒显出几分阴森鬼魅来。 索尔说这是苏家大夫人种的,我不禁问道:“苏家的大夫人,是什么人?” 君先生愣了愣,皱眉做回忆状,倒是江胡不愧是资深情报分子,不假思索道:“要说这位夫人本身,倒没什么特别的,唯一特别的,大约是她早年的身份。” 我抬头看他,问:“什么身份?” “这位夫人早年是跟着苏家唯一的小姐,也就是苏剑知的妹妹,苏夜来,她是苏夜来的贴身侍女,二人虽是主仆,其实情同姐妹,苏剑知大约是为了缅怀妹妹,便娶了她为妻,还给了正夫人的位子。” 我更加疑惑了:“苏夜来,又是谁?”只怪当初从君卿那里打听苏家时,他眼中的苏家只有苏迭,至于其他人,只当没有。 这时,君先生大约被苏夜来这个名字触动了回忆,对我们娓娓道来:“你们这些小娃娃怕是不知晓的,当年江湖上出过两个人中之龙,一个是倾城门少门主慕星楼,另一个便是如今的家主苏剑知,更为难得的是,这二人是自幼相识,及至少年各承家业,情意可是比知己好友还要深上几分的,因而世人提到慕星楼,便不会落下苏剑知,” 君先生说到这里,却忽地顿住,摇头叹一口气,“只可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