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和顾星辞便再无交集。 越是知道将要失去,就越是觉得不舍。 沈知还从来没有这么多负面情绪叠加在一起过。 她身体不受控地发抖,用非常大的力吸气都感觉呼吸困难。 蓦地,她感到背后传来一股温暖和清香。 顾星辞把大衣脱下披在她身上,蹲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送你回去吧。” 沈知还颤抖的幅度减轻不少,她点点头:“嗯。” 上了顾星辞的车,他故意开得很慢。 不知道沈知还到底喝了多少,不知道她到底有多醉,只是觉得车子开得平稳一点,她应该可以舒服一点。 一路上沈知还都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说什么。 她心里积压了太多的不合适表达的心里话。 无处宣泄。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个人去一座很高很高的空无一人的山上,就这么大喊一整天。 把心里让她闷得慌的那些话全说出来。 也总比堆积在心里无声的绝叫好。 虽然剧组包了酒店,但顾星辞知道她是滨城人,问道:“送你回家还是去酒店?” 沈知还听到“家”这个字,突然冷笑了一声,叹了一口气对天长叹:“我没有家。” 顾星辞一噎。 他能感受到今天沈知还的情绪非常不对,安抚道:“别太入戏了,明天‘我们’就和好了。” 顾星辞用的词是,我们。 沈知还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很难受。 很难受。 她和顾星辞,一个是天上的星星,一个是笼中的鸟。 鸟哪怕能飞,却也无法企及星星的高度。 本就不在同一个世界,只能看似在天空短暂的相遇。 然而,一切是幻象而已。 沈知还这段时间总有种感觉,等这部戏拍完,她的人生也就完了。 不会再有让她心动的人和事。 不会再有期待和希冀。 她会回到那个不见天日的黑夜中。 在那样的黑夜中,连仰望星星,都成了奢侈。 沈知还现在有一种被宣判了死刑期限的通透。 她问自己,如果真的要死了,那她临死前还有什么想做的。 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仔细想想,好像又没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 其实想想,也很可悲,一个人连梦想都没有。 只能平静地等待末日的到来。 这时候汽车驶入一个熟悉的街道。 沈知还突然意识到这里离极光不远。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想去喝一杯《星辰》,”沈知还说,“加酒精的《星辰》,我想尝尝。” 顾星辞没说话,方向盘一打,掉了个头往后开。 到极光的时候其实店已经打烊了,但是顾星辞有店的备用钥匙,他跟苏驰打过招呼后,就开门进去了。 夜晚空无一人的酒吧真的是很冷清。 但也安静得让人安心。 顾星辞把吧台的灯打开,走到吧台后面开始洗杯子。 沈知还坐到吧台前,趴在吧台上看着顾星辞问:“你会调酒?” “之前苏驰教过一点,玩过,”顾星辞洗完杯子后开始低头找酒,“可能调得不是太地道,你就凑合着喝吧。” “没事,我也没喝过地道的,”沈知还说,“对我来说你调的就是地道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