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眨了一下眼,给顾灼看得一阵无语。 “大娘做的黑芝麻糊特别甜,你快尝尝。” 傅司简看着坐在对面的姑娘尝了一口黑芝麻糊后眉眼甜甜弯起。 他也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确实很甜。 吃罢,顾灼放下铜钱:“大娘,我们走啦!” “哎,小伙子以后常来啊!” 傅司简笑着点头。 顾灼带着傅司简从主街的东头走到西头,路过一个老妇人的小摊,买了一只桃花木簪。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 在酒楼等上菜时,顾灼把玩着木簪:“幽州这里的百姓,活得太艰难了。” “卖簪子那个妇人,丈夫早年去世了。五年前她的长子战死,又将小儿子送来军中。” “你说,北疆何时才能像江南一样呢?” 傅司简听着顾灼低落的语气,她似是说给他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傅司简想安慰她,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从酒楼出来时,街上已经华灯初上、月朗星稀。 到了书院所在的街,光线暗了许多,颇有些万籁俱寂。 分别时,傅司简看着窝在毛绒绒的领子里的明眸皓齿:“事在人为,会有那一天的。” 顾灼愣了一下,终是反应过来,他在回答酒楼里她的问题。 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1。 顾灼一时心弦微动,无意识出声:“阿简。” 似呢喃的声音散在夜色里。 周遭静谧得仿佛只有彼此的呼吸。 少顷,顾灼倏忽出声:“我回府了。”转身就走。 傅司简望着小姑娘看似淡定却有些仓皇意味的背影,终于回神,打了个手势叫来暗卫。 “你跟着她。” 暗卫领命离去。 - 顾灼走回将军府的街时,胸腔急促的律动总算平静下来。 她有些不齿自己。 不就是叫了个“阿简”嘛!跑什么跑! 顾灼!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没出息! 她还有些恼。 都怪傅司简白日里说什么“叫他阿简”!他们有很熟吗! 顾灼气呼呼地走进将军府,进了自己的院子碰上丫鬟玉竹。 玉竹是顾灼自小的贴身丫鬟,问道:“姑娘可要沐浴?” “嗯。” 玉竹有些新奇,她还没见过自家姑娘这般柳眉倒竖略带羞恼的模样。 怎么看怎么像……红鸾星动。 说不定过段时间就能给将军府找个姑爷回来,玉竹天马行空地想着:“那我去给姑娘准备。” 雾气蒸腾里,顾灼舒坦地靠在浴桶边上。 玉竹舀着水浇在自家姑娘缎子一样的乌发上,觉得自家姑娘真是好看。 冰肌玉骨,不可方物。 只是看见姑娘背上的刀疤时,有些心疼。 五年前,北戎趁先帝在江南遇刺跟顾家军打了一仗,夫人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姑娘背上也被砍了一刀。 老爷带夫人去江南养病,把顾家军交给了姑娘。 姑娘比以往更努力地学兵法、学枪、学兵阵、学沙盘舆图、学兵棋推演,肩上的责任比谁都重。 顾灼听着自己的小丫鬟左一声又一声地叹气:“玉竹,你想什么呢?” 玉竹嘴快道:“想什么时候能有姑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