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简只觉得顾灼温软细腻的手一下又一下地点在他脸上,他有些煎熬。 终于,在傅司简耳中似天籁般的声音响起:“睁开眼吧。” 顾灼把他推到铜镜前:“怎么样?喜欢吗?” 傅司简实在说不出“喜欢”两个字,无奈看她:“夭夭心灵手巧。” 顾灼:你是不是在阴阳怪气! 她恶向胆边生,憋着笑:“你转过去让顾川和你的护卫看一下嘛。” 傅司简更无奈,转了身。 暗卫瞪大眼:这谁!他家玉树临风的王爷怎么成了这样?! 顾川看一眼低了头,肩一耸一耸地笑。 顾灼乐呵呵地开口:“这样是不是就像侍卫啦?” 暗卫和顾川齐齐看向顾灼:顾姑娘/将军,你是不是在内涵我? 顾灼尴尬。 实在是傅司简容貌过盛,她没办法只能把他涂得肤色深了些,改了改眉毛和眼窝,让他不那么容易被人注意到。 顾川和暗卫都浓眉大眼、仪表堂堂。 现在倒是傅司简成了他们几个中最普通的人。 顾灼有些心虚,想找补一下,搬出马屁大法:“阿简啊,你貌若潘安、冠如宋玉、龙章凤姿、器宇不凡,只能用这种办法呀。” 傅司简看着她小狐狸一样的虚假讨好,和颜悦色:“嗯,从太守府回来,夭夭亲自给我恢复就好。” 听着缓慢又有力的“亲自”,顾灼觉得她又给自己挖了个坑。 她又不是故意的! 暗卫欣慰地看着他家王爷扳回一局。 - 酉时刚过,顾灼几个就出发去了并州太守府。 小厮来报说顾灼拜访时,孙海正因为孙景阳还在外斗蛐蛐没回府而生气。 “顾小将军?她来做什么?” 小厮回道:“小将军未说。” 孙海朝正厅走去,见顾灼在喝茶:“顾将军,在下有失远迎。” 顾灼放下茶,起身拱手:“是我未挑时辰来打搅太守大人。” “顾将军请坐,您今日前来,是——” 顾灼看着比四年前沧桑了不少的孙太守,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太守大人,我便不绕弯子了。” “我要在北疆办一书院,需三州鼎力相助,故今日来问问您的意见。” 孙海在并州四年,办书院的话一提起,他便知是什么意思。 “将军这书院要办在何处?” 顾灼就知道这老油子要问这个,她嘴角弧度不变:“在幽州。” 孙海那张精明的脸上的笑眯眯更浓了些:“书院在幽州,并州插手怕是不妥啊。” 顾灼从未见过把拒绝说得如此笑容满面还仿佛是为她考虑的人。 得,伸手不打笑脸人,顾灼好脾气地继续说:“我会向圣上言明,书院是三州所办。” “凉州如何说?” 顾灼点头:“俞太守同意此事。” 孙海停顿一会儿:“恕我直言,书院一事对在下来说,实在是替人做嫁衣。” 姚怀雍和俞汉在北疆待了半辈子,几年后书院若是真出了状元,政绩也是算在他们头上。 可他不一样,他才来并州四年,几年后他指不定在哪呢? 既要出银子出力,他何不做些能算作自己政绩的事? “孙太守,我知道您的顾虑。可您想想,您真的能在几年内调任到富庶之地吗?” “您是能让并州在几年内赋税大增,还是能把这里变得沃野千里五谷丰登?” “您靠什么调离并州呢?靠每年给吏部送的还没有人家一月俸禄多的孝敬吗?” 顾灼的话一句比一句重,句句说在孙海的心坎上。 他可不就是愁如何调任吗? 不过被人当面指出他行贿赂之事,多少有些不自在。 顾灼看火候差不多,开始画饼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