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两秒,然后关上抽屉,只给他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递过去,等着他下文。 走个形式而已,也许等不到开水变冷,等不到他说完那两句话,他就该走了。 秦墨伸手去接,指腹猝不及防碰到她手背,只觉得要被她的冰冷冻伤。 再抬眸看了一眼她绯红如烟霞的脸颊,忽觉有什么堵在喉间,发泄不出来,只定定望着她。 墙上复古的挂钟,发出滴答的声响,室内虽然安静得针落有声,但可以清晰感觉到时间在指尖一帧一帧地流逝,这样静默相坐一隅的场景很美好,像是梦里才有,让人不忍打破。 周梦岑略垂着头,端起自己那杯热白开,冰凉的指尖被热度灼烫,心里却像霜雪不止,冷到她牙齿发酸。 他这样看着她,她会心虚。 半晌,周梦岑抬眸:“秦先生要问什么?” 秦墨身子往后一靠,看着她的目光似有几分认真:“我想知道,当年周小姐费尽心思追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周梦岑捏着玻璃杯的手指一顿,滚烫的热气凝结成雾沾在睫上,隐隐有些湿润。 时隔七年,他依旧没有质问她抛弃他的原因,只对她追他的缘由耿耿于怀。 如果不是真心,为什么撩拨的人偏偏是他? 如果不是真心,为什么那晚要拉他共沉沦? 周梦岑盯着那张平静又漠然的脸,目光轻扫了一眼他的左手,那里今天倒是干干净净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戴订婚戒。 她不禁猜测,大概是婚前无意碰见前女友,想来个彻底了断。 也是,她该给个交代,好让人清清白白的去开始新生活。 “忘了,”她淡淡一笑,不甚在意,“那么久远的事情谁会记得,秦先生还记得,第一次和我见面的场景吗?” 她的笑容永远是那么的优雅大方,眼神却寡淡又冷漠。 秦墨定定望着她,她的冷淡和不愿多言,让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执着,就是一个笑话。 “也对,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默了两秒,他轻笑一声,“打扰了。” 他起身往门口走去,孤傲的背影有些决绝的意味。 周梦岑也站起身,目送他走出玄关,笑容依旧完美到无懈可击:“秦先生慢走。” 只是待那抹背影消失不见时,笑容顿然凝固。 她转身扶着沙发,望去窗外,倔强看着脚下那片雪白的天地,身子如坠冰窖,又觉得喉咙发干,牵带出来的咳意像是此刻无法躲藏的心思。 “咳咳……” 有些情绪,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周梦岑下意识捂着腹部旧伤口处,那种熟悉的被抽拉撕扯的痛,差点要了她的命,不受控的生理性泪水在眼眶打转,她极力克制住不让自己再咳出声。 摁、抵、揪着,几乎要将自己的腰部拧断。 过了许久,好不容易等那抹撕心裂肺的痛意消散,她才颤着手,无力呼了一口气,低头去端刚刚那杯冷了的白开,却不小心打翻了玻璃杯,连带着一杯温水洒在毛毯上,发出沉闷地一声咚响。 周梦岑看着那块毛毯被水浸润开来,像是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后,寂静散开的余晕。 怔然之际,忽然有人从后背将她拦腰抱起,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腰肢捏碎。 秦墨不知道什么时候折返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