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哪有人像你这样这么迟的。” 小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司言极力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可那低软的小嗓音还是带上了显而易见的颤音。 沉清夜看着司言令人惊艳的小脸蛋皱成一团,秀美小巧的鼻子红得活像只兔子,凤眸里豆大的泪珠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一抹淡不可察的黯然悄然染上他染满炽热爱意的眉眼。 虽然回家乡补办的婚礼隆重又奢华,现在的求婚仪式也足够浪漫唯美,可在他心底却依旧欠了她一个有很多人见证祝福的求婚仪式,和一场能让世上所有人都向她投来羡慕目光的盛大婚礼。 他舍不得委屈她,哪怕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也不舍得。 他扬着唇角伸出骨掌分明的手指用指腹温柔地一点点抹去她眼角的泪珠,随即虔诚而珍重地执起她纤白如玉的左手,将手中的戒指慢慢套进她的无名指中。 她葱白的小手十指纤瘦匀称,配上这一枚由一颗颗钻石环绕着圆形切割黄钻熠熠生辉的钻戒,无论看多少次他都觉得这幅画面最是赏心悦目,令人心醉。 “言言,你会不会嫌弃求婚仪式一个人都没有,会不会嫌弃我们的婚礼太简陋?” 他暗哑着低哑嗓音问她的同时,修长手指缓缓插入她戴着婚戒的葱白小手,将彼此的手交缠在一起,随后怀着满腔的炽热爱意俯身在她手背上落在深深一吻。 再度听到他用和往昔那种卑微得将自己低进尘埃里的语气说话,她只觉心仿佛被一根根细线一圈又一圈缠绕后以极慢的速度收紧,那种感觉真是难受得不像话。 曾经的他可是一个冰冷自傲得连说句软话哄骗女人都不愿意的男人,现在怎么能变得这么卑微? “说什么傻话呢,你向我求婚的时候,有没有人见证,我一点都不在意。还有,我们的婚礼那么浪漫,我喜欢得不得了,哪里会嫌弃它。” 小肩膀剧烈地一抽一抽着,她已经哽咽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却还是努力一字一句咬字清楚说出藏在心底的话。 “清夜?,我是忘不掉曾经那些经历过的事情,可我不后悔嫁给你。” 视线因为聚积的泪水而模糊得不像话,她看不到现在的他是什么表情,只能感觉到他伸手将额间的几缕黑发轻轻拨到耳后,而后那带有薄茧的指腹在面颊处,仿佛对待珍宝般温柔地摩挲着。 过了好一阵,她听到他自喉咙里滚出一声染满愉悦的低笑,继而用平时那透出无比宠溺温柔的低哑嗓音不徐不疾地说道:“言言,你现在已经答应我的求婚,下半辈子可不能反悔。”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听着他一贯的温柔嗓音却从中品出一种深藏着意味不明却又极度危险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黑暗的森林中被一条滑腻潮湿的毒蛇极其温柔地缠绕住,那簌簌作响的蛇信子在脸上游移着,不知道是不是会被它用那尖锐的毒牙咬死的感觉。 虽然她深知他即便会伤害世界上的所有人,也不会伤害自己,但是这一刻她心底却无法抑制地升起一股能将浑身血液瞬间冻住的寒意。 “清夜……” 她可怜兮兮地抽着红彤彤的鼻子嗫嚅了好半晌,想将心底藏着的话一次性说出。 可喉咙因为这一股深寒而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了,以至于那些真心话全部都梗在胸腔里,她便是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终她心底的千言万语,只化为了一句好似撒娇又好似回避的话。 “我们回家吧,宝宝还在家里等我们。” 司言说这话时微微垂眸用指尖抹着眼角坠着的泪珠,并没有看到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仰起脑袋的沉清夜听到这话将下巴一沉,使得整张俊脸虚虚隐入了路灯投落进来形成的阴影里。 在那一刹那,仿佛有一股神秘力量将那双有着浩瀚星辰的桃花眼里所有的色彩都抽走,只剩下了没有丝毫生气的灰暗。 此时若是有人看到这样一双不带一丝生气黑得发沉的眼眸,必会从中感受到一种席卷过来便能将人覆灭殆尽的可怕风暴。 就是这样一双写满危险的黑眸,在她擦完眼角泪珠将泛着水光的凤眸投过去之际,瞬间敛去眸底的危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需要看也能感受到的炽热爱意。 “言言。” 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她睁着一双迷离的凤眸,抽着红彤彤的鼻子软软地“嗯”了一声。 “嗯”字音节落下的刹那间,他便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像只粘人小狗似的扑到她怀里,那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细腰圈得很紧,大得吓人的力道像是想将她捏碎揉进骨血里。 “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答应,难不成你还想后悔,找那个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的小奶狗爱豆。” 沉清夜口中的小奶狗爱豆,司言一听便知道他说得是前几天和高琳去电影院看的电影男主演。 听着他用着一种透出四分委屈,七分控诉的语气说出这句很无赖的话,她觉得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