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口处覆着一层厚厚的茧。 景斓眉头紧皱,摸不清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想到他刚才看疏白的眼神...... “算了,手这东西,靳域主摸自己也是一样的。”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唇角。 但靳文修动作不变。 疏白抬眼看去便落入了对方漆黑的眼眸中,明明该是如墨的黑色,却无端的感觉夹杂着一抹暗红,像落入深渊的血珠。 他沉默片刻,将右手搭了上去。 突然的动作让景斓没能反应过来,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相较之下疏白很放松,好像真的只是给人看看,丝毫不担心对方毫无预兆地掰断他的手腕,哪怕刚被说过该受断手之刑。 而靳文修在手心有了实实在在的触感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下,轻轻握住修长白皙的手,一点点捏在掌心,粗糙炙热的指腹细细地从对方的虎口和指尖一寸寸擦过,在细腻的皮肤上留下淡淡的红印子...... 第八章 这手比靳文修想象中薄很多,光是看着摸着,并不能感受到能捏着匕首杀人的力道。 他见过很多杀戮,见过无数人杀人的姿态,疯狂的、解脱的或者痛苦不堪,或者狂笑肆虐,无论是为了财钱地位还是报仇逃生,无一不是充满了欲.望。 有欲.望才杀人,无论这欲.望是好是坏,无论这欲.望是对是错,就连他也是一样的。 不过眼前这个人很奇怪。 他的刀尖抵着威胁者的脖子时,看似不稳而寸进的刀刃是有意为之,他的视线中没有情绪,没有一个人杀人者该有的欲.望。 靳文修对杀念很敏感,这人确实对景斓有杀念,却诡异的纯粹。 杀死掌控者,逃离牢笼,难道不是欲.望吗。 粗糙的手近乎暧昧地一点点揉过白皙的皮肤,在上面留下片片红痕,一时半会儿也没个消停。 靳文修没见过这样杀人的状态,他暂时想不到形容,姑且.......像是一件艺术品?很漂亮。 大约是时间久了,景斓陡然将疏白的手抓了回来,冷笑道:“靳域主看得时间,有些久了。” 他咬牙切齿道,‘看’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疏白见状也顺其自然,说实话,就算景斓不开口他也准备收回。 这靳域主给他的感觉有些怪异,摸他的时侯不像是在触摸活物,反倒是一件物品? 疏白难以形容这种古怪。 空气似乎在刹那间冷凝下来,靳文修面色不改,唇角依然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手。 看样子并没有被触怒。 他没有回应景斓的话,而是转身径直离开了阴暗的地下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