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道:“怎么,怕我?” 紧接着他便瞧见桌上的手攥起拳头, 云玳一个挺身朝着他扑来,“让你欺负她。” 没什么力气的拳头轻飘飘的点在他的胸膛上, 谢今澜将人环住,晓得她喝醉了,也不稀与她计较。 腰肢一个塌陷,云玳整个人便趴在了谢今澜怀中,双腿直愣愣的撑着地,瞧着没有半分美观。 “坐好。”将人重新放到石凳上,谢今澜看向她:“将我当成谁了?” 云玳动着唇,眼中的恼意还未褪去。 能让温顺的兔子咬人的,再结合方才那番话,整个府里也没几个。 谢今澜挑眉道:“将我当成三伯父了?” 云玳眼下听不得‘三’这个词儿,嫣红的唇张了张,刚从喉咙里义愤填膺的挤出一个‘你’字来,便听见谢今澜道:“你敢骂一句试试。” 见她颤了颤唇,最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可眼里的委屈怎么都遮掩不住。 谢今澜:“我不是他,便是酒后壮胆要生气,也将人找对。” 云玳急促的喘了两口气,像是待在这处难受般,起身便要走,可她看不清路,没走两步就砰的一下撞在漆柱上。 脑门疼。 她抬手捂着额头,嘴里发出一声呜咽。身后传来谢今澜忍俊不禁的低笑。 云玳疼的有些站不住,重新坐了回来揉着额头,听见跟前的人笑声连连的调侃,“怎的这般蠢。” 云玳不满的呢喃着,谢今澜有些没听清,下意识问:“你说什么?” “你怎么也说我蠢。”云玳老老实实的又说了一遍。 “还有旁人也这样说你?” 云玳缓慢的放下手,整个人有气无力的重新趴回桌上,“表哥也这样说我,可是我不蠢的。” “我晓得我不该喜欢他,晓得他不喜欢我……” 方才还横眉瞪眼的人,现在眼里又弥漫起湿漉漉的雾气。 谢今澜想起她先前拒绝他的提议时,说起过的她有爱慕之人,那时他只以为是她随意寻的一个借口。 可酒后吐真言,难不成当真有这么个人被她放在心上? 还…… 谢今澜看向云玳乱糟糟的鬓发。 这般委屈。 但从来没有人在谢今澜跟前讲过少女心事,头一回遇见这种事,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那便换个人喜欢。” “可是他还不知我心悦他。” 谢今澜沉默片刻,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滋味。 府中的兄弟姊妹果真是到了嫁娶的年纪,整日里都为情所困,谢今棠如此,她亦如是。 这几月,云玳每日申时都与他在一处,白日里又总是在忙铺子的事情,能在她身边出现的男子少之又少。 府中的,除了谢今棠也就是那个常喜与她关系好些。 若是常喜…… 谢今澜觉着不大可能。 除了这两人,那便只有在他不知晓的时候,她在府外结识了什么人,为其倾慕,将自个儿折腾成这副样子。 鬼使神差的,谢今澜将手放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声线中带着一丝蛊惑,“那人,是谁?” 灯火明亮的回廊上,长宁带着瑾儿与丫鬟快步走来。 谢今澜无从注意到离的越来越近的几人,低头紧盯着她湿润的唇瓣,在她吐出那个名字后,呼吸顿时乱了几分。 漆黑的瞳仁中变幻无穷,仿佛在眨眼间飞逝过诸多情绪,纷乱繁杂的情绪最终汇集在眼底,融成了惊色。 夜风的声音与心悸同样难以捕捉,回过神来的谢今澜,却察觉到向来静止的心,因为云玳短短的表哥二字,而乱了分寸。 “姑娘,姑娘?”瑾儿蹲在云玳身边担忧轻唤。 长宁注意到谢今澜复杂的神色,犹豫道:“是发生什么事了?” 谢今澜阖上眼沉默片刻,再睁开时眼里已是清明一片,“没有,让她将醒酒汤喝了早些回去,夜里冷,莫在外逗留。” 他抬步离开时,长宁忍不住回头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 当真,没事吗? - 云玳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 头疼欲裂,屋内酒气不散,可昨夜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全然记不清了,只隐隐记着自己在回廊上遇着了一个丫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