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谁舍得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混人? 也就是欺负薛大郎不在了。 薛大郎识文断字,平时没少帮村里人念信件,过年也会帮人写对联。如今他去世才一个多月,那些快出五服的宗族就这样糟践他唯一的女儿,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种事情乡下不少,村里人虽不过多干涉,也不当面议论,可背后少不了会嚼舌根。 一些难听话,或多或少也传到了薛家十一太爷的耳朵里。 十一太爷好颜面,在家气得吹胡子瞪眼。 有些事情即便他们做了,也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再说,什么欺凌孤女?什么吃绝户?他们明明是行使长辈职责,是为整个薛家好,也是为大郎的那个闺女好。 年纪大、爱喝酒、打女人算什么大毛病吗?旁人能嫁,薛大郎的闺女怎么就不能嫁?帮她张罗婚事,收取聘礼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是让她去做正头娘子,又不是把她卖到窑子里,哪里对不起她了? 孙麻子也是个靠不住的,八两银子的聘礼宣扬的人尽皆知。还不知道婚事最后能不能成呢。 “十一叔别生气。”六叔公在旁边安慰,“那群人闲得没事儿干,才背后说人,管他们说什么呢?反正又沾不到身上。咱们拿到手的好处,才是真的。” 十一太爷怒气稍减,缓缓道:“是这个道理。” 那八两银子的聘礼,十一太爷独得三两,六叔公和九叔公各得二两,薛老四也得了一两。这样的横财,十年难遇一次,实在是舍不得丢弃。 “话都是人说出来的,十一叔觉得难听,咱们也去外面说。就说实在是不知道大郎给女儿订亲了。谁家丈人去世,姑爷都不出面的?咱们把大郎的闺女许给孙麻子,也不是为了赚她聘礼,是觉得孙麻子有钱。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咱们是想让她过得好,才同意了这门亲事。”六叔公继续提议。 十一太爷听得直点头,连声道:“不错不错。老六说的极是。咱们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心疼她小小年纪,没了爹,看不得她吃苦。” 果然还是老六会说话。 “对,是大郎的闺女不识好人心,辜负大家的一片心意。” 两人越说越痛心,仿佛真相本就是这样。 …… 薛家人口径一致,声称先前并不知道薛大郎给女儿订的亲事。之所以同意和孙麻子的亲事,也是为了薛灵栀的将来考虑。 反正不管别人信不信,薛家对外俱是一样的说辞。 薛文定“六七”当日,十一太爷特意在自家门口洒酒遥祭,呼唤“大郎”。 这一举动,引得不少村民围观。 十一太爷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对着半空诉道:“大郎,咱们实在是不知道你给闺女许过亲了,才会给她另找人家,想着孙家殷实,嫁过去不至于缺衣少穿。不过既然你生前早有主张,那就按你意思来。只是自你走后,张家人一次也没露面,也不知道还认不认这门亲。再过几天,就该除七了。你放心,只要张家上门祭拜,就当他们还认这门亲,咱们薛家绝不过多干涉。” 他眼睛微红,语带哽咽,这番话说的当真是情真意切,掷地有声。 一旁围观的村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泪窝浅的也跟着红了眼眶。 李婶自邻村回来,恰巧看到这一场景,忍不住高声问:“你说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