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只是治表,二来王仁表只怕不肯收。 但王仁表也不蠢,很快就察觉到了,“李兄、德谋兄各取四成,昭德取两成,刚刚好。” 安静了片刻后,李善叹了口气,“若无孝卿兄,在下不过乡野村夫,如何能与陇西李氏丹阳房子弟坐而饮茶,更不用说合作牟利,若孝卿兄不肯,在下如何能厚颜……” “孝卿兄还记得第一次去朱家沟所见吗?” “从东山挖掘水渠引水入村,挖掘水潭,再引入邻村河道,记得孝卿兄略略一算,至少千贯银钱。” “但如今小弟两手空空,银钱要么建宅,要么……今日随行的那位周先生,每月十贯钱。” “十贯钱?”李楷不以为意的摇摇头,“虽与那位周先生只见过两面,此人虽放浪不羁,饮酒大醉,但确有才学,十贯钱少了。” 李昭德也终于反应过来了,“父亲言日后当科举入仕……不如李兄让给我,月薪五十贯!” “昭德兄……” “好了,别称呼昭德兄了。”李楷笑骂道:“李兄十七,昭德才十六!” “什么?!”李善一瞪眼,引得李昭德条件发射的一缩脖子。 王仁表如何不知道那边三位好友嬉笑怒骂之意,眼眶微微泛红,突然起身行礼,想说些什么,却嘴唇微抖,哽咽难语。 “孝卿兄重情重义。”李楷起身挽住王仁表,“当年我兄弟下狱几死,若不是孝卿兄,如今早已白骨。” 李昭德将王仁表摁着坐下,笑道:“七兄老了,就爱絮叨。” 看了眼只笑着也不开口相询的李善,李楷略略解释了几句,大业年间,马邑郡丞李靖密告李渊谋反,李渊起兵攻入长安擒获李靖,欲将其处斩。 因幼子李智云惨死,李渊将同时被擒的李靖侄儿李楷、李昭德等人也一并投入狱中。 之前城内隋军大索城内,是李楷冒险收容李渊的外甥王仁表,李楷被投入狱中,王仁表三番两次求到李建成、李世民门下。 最终李世民看中了陇西李氏的名望,劝下李渊,李靖、李楷、李昭德等丹阳房子弟才得以脱险。 李善叹道:“如此义举,难怪了……” 有这样的交情,对李靖、李客师这一脉丹阳房有这样的恩情,虽然说如果没有王仁表,李渊也未必会处斩李靖这等陇西李氏嫡系,但丹阳房……至少李楷这一辈对王仁表必心怀感激。 之前李善就觉得奇怪,李楷、李昭德身后要么是秦王府,要么是齐王府,却在同安长公主和庶子撕破脸的前提下愿意援手王仁表……要知道即使是李世民、李元吉也不会这么做。 “在下幼年在岭南听人吟诗,记下其中两句,今日转赠孝卿兄。” “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 李昭德用力点头,“再不济过两年,世伯卸任随州主管,必能回京。” 又过了会儿,三人均起身告辞,李善随口提起,不知道弄个素斋堂行不行,建个类似寺庙的饭铺,不用荤腥,只以素菜、琼瑶制品,如今上层人士吃素斋的人不少。 李昭德倒是挺感兴趣的,“东市西市?” “东市吧。”李善随口道:“正巧就在平康坊隔壁……” “咳咳。” “七兄……李兄,等七兄不在再说。” “昭德今岁十六,怕是还没去过平康坊?”李善笑道:“过几日,为兄……” 李楷又咳嗽几声,无奈的说:“这些时日相交,未见李兄如此做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