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不下,李先生真是好手段,出手止血,包扎精细,今日晨间就醒了。” “李先生?” “是淮阳王安排的。”偏将解释道:“虽然年少,但极擅医术,不过三五天……” 史万宝脸略略有些发黑,只点点头转身出了营帐,“怎地都看不到血迹?” 这是他刚刚发现的,别说营帐内,就是外面都看不到什么血迹,地上似乎是用细砂铺过。 “都洗去了,染血的布匹也都送去城内洗涤。” “刚送来的本帅亲兵呢?” 偏将指了指南边,“但凡送来的伤兵,都是先送到那……” 史万宝大步走去,通过一处简易设置的木闸,遍地都是血迹,有随军民夫端着装满或血水或清水的木盆来回奔走,营帐内传来凄厉的惨叫。 “蠢!” “拿块布堵着他的嘴!” “万一咬掉舌头怎么办?” 史万宝掀开营帐瞄了眼,拼起来的桌案上躺着个伤兵,三个大汉六只手牢牢的将其摁住,脸上带着奇形怪状玩意的李善正手抄一柄匕首,慢条斯理的落在伤兵小腹上。 血腥味太浓了,饶是史万宝久历战阵也有些不自在,他踮起脚尖看了眼,身子不禁晃了晃。 “古闻神医能开膛破腹,活死人医白骨。”一旁的偏将啧啧道:“这位李先生手段也不差,昨日就见识过了,居然真的救回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史万宝还没琢磨出味儿,那边李善已经完工了……没办法,虽然手术器械不趁手,但太多的手法没法用。 “还有几个?” “刚刚送来三个。” 李善心无旁骛,压根就没发现门口的史万宝,走到一旁查看。 刚刚入伤兵营几天,李善指挥不动那些士卒,甚至连民夫都不太指挥得动,只能让跟来的随从打下手。 此次随军征伐河北,一路上李善也特地将一些常见的止血、治疗骨折的急救措施授给随从。 所以伤兵送来,首先是接受李善身边随从的止血等急救,之后才送到这儿来,由李善处置。 第一个是肩部中箭,右手三根手指被削断。 第二个是左腿被砍断。 第三个是腰腹被戳了一枪,血肉模糊。 李善一一查验,指挥人将第一个和第二个伤兵抬上桌案,而伤势最重的第三个伤兵置之不理。 “先救他!” 门口传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史万宝大步走进来,却没去看李善的神色……海拔差的有点多,他不太想仰着头。 周围随从和几个民夫都怔住了,而李善低着头,都没看史万宝一眼,平静的说:“不用换。” “好大的胆子!”一旁的亲卫厉声喝道:“军中抗令,当……” 狠话还没放完,马嘶声在营帐外突然响起,片刻后脸上带着血迹的李道玄大步入内,“快,块抬进来!” 三两个亲卫手忙脚乱的将一个伤员抬进,这人也看不清是哪儿受了伤,但浑身上下都是血,堪称血人。 “朱八,你去。” 李善手上不停,嘴上指挥,片刻间就将之前两个伤员处置完毕。 第一个伤员是肩部中箭,清创包扎好就完了,而第二个腿都被砍断了,虽然已经止血,但李善也没有更多的手段。 “水。”李善洗了洗手,走过去看了几眼,拨开朱八亲自止血,还在喷涌的血液很快停了下来。 “抬上去。”李善抄起匕首做了个简单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