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来,“郎君,已然放了斥候出去,你先安歇吧,明日还要赶路。” “不急。”周赵懒洋洋的说:“一村老小都要跟着呢。” 郭朴一怔随即醒悟,皱眉道:“若真如郎君所料,淮阳王兵败,只怕贝洲也拦不住,不快马加鞭,只怕赶不到魏洲。” 李善也在心里权衡,这个险值不值得冒,若真的被突厥兵或刘黑闼所部赶上,只怕要糟,即使是偏师,自个儿一行加上村中青壮也不过百来人,肯定是挡不住的。 虽然记得苏定方在历史上一直活到唐高宗年间,但有自己这个穿越者在其中,历史轨迹也未必作准。 “拿地图来。” 李善举着油灯仔细看着地图,一旁的周赵和郭朴不时小声解说。 “若淮阳王兵败,刘黑闼南下,主力必扑刑洲,即使以偏师攻贝洲,理应攻贝洲西北角。” 李善点点头,比划着地图说:“贝洲西北角和洛洲相连,洛水也是由此而过,许善护不敢不于此布兵,否则洛洲将遭两面夹击。” “咱们从冀州东南处南下,不走济水,绕行往魏洲,理应不会被追袭。”周赵迟疑了下,“但那突厥贵人……审了又审,坚不吐实,不知是何身份。” 郭朴解说道:“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颇有勇力,若是来历不凡,只怕要惹麻烦。” “带上就是。”李善抓了抓发痒的脸颊,突然转头问:“你居然会突厥语?” 周赵傲然道:“不过小道而已。” “这不是小道。”李善义正言辞,然后嘴皮子上下翻飞,噼里啪啦说了一连串让周赵、郭朴目瞪口呆的鸟语。 “这是……” 李善拿起衣衫去洗澡了,他手术刚忘就让人去烧水了,心里还在想穿越前完工的那篇博士论文,可怜见的,前世被英语折磨的够呛。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年多,李善的生物钟也渐渐调整过来了,但今天,经历了一场手术,他脑子里的弦不自觉的又绷紧了。 一丁点儿的风吹草动都让他难以入眠,虽然有苏定方那位义母照料,但李善还是过一会儿就来查看情况,这也是他为什么住在这儿的原因。 真是没辙啊,李善每次查验,首先都要伸手去探探,人是死的还是活的。 都说西医没了仪器就不会看病……李善一直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在这个什么仪器都没有的时代,他不得不悲哀的承认这一点。 “醒过一次?”李善惊奇的问,这时代的人生命力这么顽强吗? 苏定方的义母垂着头,低声说:“似乎还不太清醒,要喝水,喂了点盐水又睡过去了。” 未必是睡过去……李善在心里嘀咕了句,点点头说:“明日马车行驶要尽量平整,不要颠簸。” “是,大郎说了要亲自驾车。” 李善试探问:“村里大都是……似乎少有青壮?” 少妇微微点头却不吭声。 “都会骑马吗?” 少妇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还是只点头不说话。 李善也不再问了,低头再查看了患者,心想若是三日内能清醒过来,应该能撑过去……前提是没有并发症。 窗外,不知何时出现的苏定方凝神看来,他一直在忙碌,忙着劝村民或迁居,或跟着南下,清点人数,收拾细软,但也放心不下这边,时不时过来看几眼。 但小半夜过去了,苏定方来了五次,其中四次都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