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好心,而是不希望看到在李渊即将废太子的时候,裴世矩再出什么幺蛾子……李善不知道裴世矩有着什么样的谋划,但可以肯定,一定是有成功的可能的,哪怕成功几率不高。 原因也很简单,仁智宫事变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如果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性,裴世矩还留在长安干什么? 难道不应该早早的致仕吗? 难道不应该早早的赶到仁智宫与李世民和解吗? 至少应该透出意思与自己见一面……看看已经差不多赢下了夺嫡这一战的自己的心意有没有变化吗? 但裴世矩沉默的待在长安城,每日入皇城上衙……所以,李善很确凿,裴世矩一定有后手。 这个后手不管能不能成功,李善都不希望看到再起波澜,一方面很难确认自己和家人、友人会不会受到伤害,濒临绝境的裴世矩只怕不会顾及太多。 另一方面是李善在回到日月潭的当天深夜,接到了一封信。 翻身上马,李善没有停留,按道理来说,自己今日入长安城,应该去探望一下这些日子也惶恐不安的长孙氏,还要去看看已经被罢职回京的李乾佑,但他径直回了日月潭。 “凌公回来了?” “回来了。”王君昊补充道:“在书房里等着阿郎。” 李善加快了脚步,推开书房门的同时回头道:“朱八。” “阿郎?” “去杀只鸭子炖上,至少三年老鸭,十一娘爱喝老鸭汤……算了,你只管杀,待会儿某自己来炖。” 朱八扯扯嘴角,虽然长安、凤凰谷遍传“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妻如何不丈夫”,但自家阿郎这也太过了吧? 真怀疑关于阿郎给崔娘子洗脚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凌伯。” “裴世矩没答应?” “嗯。” “意料之中。”凌敬没有在意,视线落在挂在墙壁上的地图上。 这是一张略为简陋的地图,但涵盖极广,从代州、朔州往西,越过黄河,包括了榆林、银州、延州、朔方、延州、灵州,再到陇右道,往北还有五原郡等关键的地名标注。 “不论其他。”凌敬叹道:“仅此地图,张三郎已然有功。” “嗯。”李善应了声,不过这还真不是张仲坚的功劳,凌敬从未跟着李善随军,所以他不知道,李善每次出兵的时候,都会详细询问当地居民,与后世的地图记忆相对照,再以商队行至的路线为脉络,绘制地图。 苏定方能在灵州决战大败梁军,就有这张地图的功劳。 当然了,张仲坚的确有功,关于更北一些的草原部落、不多的城池所在地,以及山川脉络,都是最近半年内完成的。 “以云州为分界线。”凌敬想伸手,但有些够不着。 李善随手拿起一旁专门的棍子点在地图的云州上,“以此为分界线,包括云州往东,是突利可汗,云州之西,包括五原郡往西,是都布可汗。” 就在昨日深夜,灵州行军副总管张仲坚遣派信使抵日月潭。 突厥内乱已平,在一个庞大而且处于急剧上升期的帝国的威胁下,都布可汗、突利可汗决定平息内乱,双方在云州、五原郡的交界处会盟,双方止兵戈,约为兄弟……呃,本就是堂兄弟。 而这其中,起到了关键的劝说作用的是前隋的义成公主,这位前隋皇女在两位可汗泾州大败之后,先是倒向了先赶回五原郡的突利可汗,然后迅速向都布可汗靠拢,使双方的势力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也是这个女人主持了这次会盟,使得被李善一手推动的内乱暂时得到了平定。 “嘿!”李善嗤笑道:“亏某放归突利可汗,这厮真是个蠢货,居然降服不了一个区区前隋皇女!” “义成公主非寻常女子。”凌敬微微摇头,“更何况如今草原皆知,突利可汗与你李怀仁义结金兰,当年顾集镇一战顿足,去岁大战还被放归,而义成公主深恨你李怀仁,如何会与突利可汗结盟?” 李善也是无语,都说自己是个穿越的蝴蝶,扇动的微风已经卷起了风暴,但没想到自己也受到这股风暴的影响。 当年李善在苍头河一战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