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沸腾着撞开软木塞,明黄的酒液飞溅,包厢中笑声叫声,一时沸反盈天,热闹至极。 孟临殊不喜欢这样的场面,轻轻起身出了门透气,过了一会儿,看到包厢的门打开,曲驳摇摇晃晃地出来,一头冲进了洗手间里。 孟临殊有些担心地跟过去,听到隔间里曲驳呕吐的声音,他在外面敲了敲门:“曲导,没事吧?” 里面的呕吐声一顿,曲驳含糊地说:“没事,就是喝的有点多。” 孟临殊守了半天,曲驳总算出来,看他还在有些意外:“怎么没回去?我真没事。” 可他实在不像没事的样子,原本整齐端正的衣襟乱了,金丝边的眼镜摘下来挂在胸口的袋中,长长的镜链歪歪扭扭地垂下来,同衣扣缠绕在一起。 孟临殊没说话,只递过去一张纸巾,曲驳接过来道了谢,擦了擦嘴角,又去镜前洗了手。 他有洁癖,洗得格外仔细,洗手液打了三遍,这才恋恋不舍地关上了水龙头。 抬头看到镜子里,孟临殊正在看他,曲驳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强迫症,我的心理医生让我多考虑一下大自然,如果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洗那么多遍手,对淡水的浪费将是一个天文数字。没想到真的克制住了我的洁癖,我现在顶多洗三次就行。” 其实以他的身价,别说洗三次,就算为自己修建一个专属的度假水庄园也无可厚非,可他居然能为了不浪费资源,克制住自己洁癖的本性。 半晌,孟临殊才说:“曲导,今晚很抱歉。” 曲驳已经重新整理好了自己的仪表,闻言有些奇怪:“怎么突然跟我道歉?今晚我很高兴,小孟,你不知道,为了这个本子,我筹备了多少时间,可惜一直没合适的人选来演。 “我那时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和这个角色简直天造地设,可我又放心不下,生怕你太年轻,演技撑不起来,可刚刚试镜,你不但撑起来了,更是给了我新的灵感,一想到能拍好这部电影,我简直激动得睡不着觉!” 孟临殊在这个圈子里遇到的很多人,一心只想争名逐利,如曲驳这样,哪怕功成名就,仍对电影怀揣赤子之心的却屈指可数。 虽然曲驳领口被酒污了,银灰色的长发也垂落几缕,可他站在那里,眼里满是光彩,甚至比之前一尘不染的模样更要熠熠生辉。 孟临殊凝视他,如同凝视自己可望不可即的梦想,曲驳却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那群人疯起来真是胡来,还好他们没来灌你酒。” 孟临殊说:“曲导,您也少喝一点吧。” “难得大家开心,等开拍了,想这么高兴也就难了。”曲驳开玩笑道,“趁着现在和大家搞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