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桓能够感觉到,孟临殊的体温会随着他的动作而升高,原本如玉一样凉薄冷淡的肌肤上,蒸腾起一层薄薄的玫瑰色光泽,要人哪怕只是轻轻地抚摸上去,也有种血脉偾张的刺激。 这无疑激励了他,让他觉得,孟临殊也能够在他的触碰中体会到快乐,可后来他才发现,那只是肉丨体发自本能的反应。 当看到孟临殊的眼睛时,裘桓就像是被猛地泼了一盆冷水,他从孟临殊的目光里看不到任何与爱和快乐有关的情绪,甚至连痛苦都寥寥。 孟临殊就像是一樽失去了全部神采的神像,甚至连裘桓之前见过的那种灰败都没有了,只有一片安静的麻木,就好像是无论裘桓对他做再过分的事情,他也不会在意了。 肉丨体上的那些反应,像是他唯一留给裘桓的一些慰藉,让裘桓觉得,他还没有彻底地抛弃自己。 大部分时间,孟临殊都陷在长久的睡眠里面,他太瘦,侧躺在那里,被单搭在身上,削薄的肩膀只能撑起一点伶仃的弧度,面色苍白,如同褪了色的釉彩,光洁冰冷,美丽到近乎不祥。 裘桓看着他,时常会疑心,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每到这个时候,裘桓都会紧张地把孟临殊抱在怀里,试探他的鼻息,直到感觉到孟临殊冰凉而微弱的呼吸,他才能松一口气。 裘桓也想过,是不是自己把孟临殊关在房子里,孟临殊才会这么不快乐。因此他特意带着孟临殊出去,想要他看看岛上的风景散散心。 孟临殊许久没有出来过,裘桓怕他身体不舒服,特意弄了轮椅推着他,他坐在轮椅上,从背后看去,能看得到肩胛骨高高地凸起,像是蝴蝶的翅膀,骨骼脉络清瘦至极,稍稍一碰,似乎就会折断。 从他的身上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这段时间精神上的痛苦,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他现实的健康。 裘桓不敢再看,转开视线,柔声和他说:“之前一直想带你出来转转,国内认识你的人太多,你到哪都得戴着你的口罩帽子,这里就咱们两个,你想怎么玩都行。” 那天是个好天气,整个天空万里无云,海面一碧万顷,如同蔚蓝的宝石,微风下,荡开雪白的涟漪,海鸟轻盈地点过海面,岸边的棕榈树枝繁叶茂,日光明亮璀璨,温暖地落在面颊上。 可孟临殊对这一切,都没有分毫的兴趣,只有刚出来的时候,他微微地抬起眼睛,慢慢地看了一眼头顶的天空,而后便转开了视线,似乎无论身在何处,亦或是裘桓如何对待他,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没得到孟临殊的回应,裘桓也不生气,推着孟临殊沿着海边往前走。 这个岛不算太大,但也不小,两个人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微风吹来,能闻得到带着淡淡咸味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