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定懿道:“你的意思是,舅妈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有什么区别吗?” 裘桓拿着手机看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就露出个笑来。 这笑特别温柔缱绻,就像是看到了梦中情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样。 裘定懿好奇之下,拿余光扫了一眼,看到裘桓的手机切在微信聊天窗口,对面人问他,今晚还回不回来,而他给发信人的备注是:宝贝临殊。 裘定懿:…… 裘定懿莫名有点牙酸,裘桓回完了消息,这才恋恋不舍放下手机,问裘定懿:“舅妈说没说,照片底版在谁手里?” 裘定懿说:“这谁顾得上问。都被拿回来了,总不可能有人再发出去吧?” 裘桓却没说话,斜倚在窗前,掏出支烟来,点燃了叼在嘴里。 窗外有一株丹桂树,已经几十年的树龄,枝繁叶茂,墨绿色的叶羽似是涂了一层蜡油,在月色下,呈现出碧玉一般的质地,半边月色,半边树影,被风吹了,将烟头橙红色的火光也拂得如同水波,明灭起伏着映亮了裘桓的侧脸。 他的侧脸起伏似是极为精妙的工笔画,每一笔轮廓都流畅英俊,只是他眉峰皱着,半晌,忽然说:“姐,你帮我个忙。” 他难得用这么正儿八经的语气和裘定懿说话,裘定懿愣了一下,就听到裘桓说出了,格外惊世骇俗的话:“麻烦你这几天帮我守着爸爸。不然我怕他,真被我给气死了。” - 早上不到五点,蓝双鹂便睁开了眼。 自从丈夫去世后,她便立愿吃长斋,每日颂佛,为丈夫祈求来世的富贵太平。往日她都是这个时间起来,哪怕昨晚,她一直守在裘老爷子门外,等着医生为裘老爷子诊治完毕后,她方才入睡,今早也还是按照往日的生物钟苏醒。 她并不觉得困顿,反倒心情难得的轻松,起身对着窗边默念了一会儿佛经,这才换了衣服,慢慢地往外走去。 晨光熹微,整个裘宅都笼在一层漂亮的朝阳之中,似是笔墨涂抹,格外写意风流。盛家老宅也大,只是一房房分下来,就难免显得局促逼仄,哪有这样的好景致看。 丈夫在的时候,他们一家是住在外面,后来为了安全,他们孤儿寡母还是搬了回去,后来虽然盛少钦长大了,也有了能力将她接出去,她却反倒不愿意了,只说住惯了。 思及往事,蓝双鹂低低地叹了口气,望着朝阳下盛开的繁花如锦,笑容中也透出了几分恍惚。 身后忽然有人喊她:“母亲。” 蓝双鹂回过头去,就见盛少钦站在那里—— 昨晚,裘老爷子不光喊来了律师,更是将盛少钦也一并叫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