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酒七百多毫升,不够五个人分的。 空酒瓶丢至一边,匡放又下了一次单,这回不是一瓶,也不是两瓶......服务生推着一个小推车,叮里哐啷地驶进包间。 “这么多酒?!”赵想成拍桌而起,“这就算不喝得倾家荡产,也得喝个半死啊!” 他们里边,酒量最好的便是匡放,然后是夏娅和路子阳并列,接着是吴栋,最后才是赵想成,格子言的酒量在里边暂时还排不上号。 匡放沉默着,一瓶接着一瓶往嘴里灌。 他这架势,其他人别说劝了,看都不敢盯着看。 一年才过一次的生日,上回在家明明过得好好的,这次跑出来过,还特意准备了漂亮的环境,结果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毁了。 夏娅戳着碗底,“幸好放哥报销,不然我回去了要哭死。” “公主,你们出去遇到什么了?”路子阳望向格子言。 “现在八点半,再有三个半小时就是公主的生日,看放哥这个样子,公主的生日怕是也没得过了。”吴栋耸肩,“等放哥把自己灌倒了,咱们就打道回府,公主的生日挪到明儿晚上过,一样的。” 以前为了热闹,他们都把匡放和格子言的生日凑一块儿过,正正好卡在零点前和零点后,多有缘,多热闹,就像动画里的朋友们过生日一样。 今年估计是没指望了,匡放的心情看起来差劲得要死,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喝酒,他们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匡放——因为从小到大,匡放就算是发脾气,也是带着笑的。 他们心照不宣地认为笑着发怒的匡放很可怕,并自以为将心情写在脸上的人只是纸老虎。 结果并不是。 他们在被匡放制造出来的低气压里,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像平时一样嬉皮笑脸了。 酒液灌太猛了,吞咽不及,顺着男生唇角淌到脖子里。 匡放将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磕,撩起眼,凉幽幽的眸子看得所有人背后一凉。 “你们慢慢吃,回去的时候把该带上的东西都带上,”匡放声音嘶哑地说着,目光转悠到格子言脸上时,“公主,走吧。” 这是威胁!这是绑架!夏娅拳头在桌子底下攥紧,她看热闹的心情在此时转变成了恐惧和担忧,匡放不会是要把格子言带到偏僻处给死命揍一顿吧?可是,为什么?! 吴栋抬手就把站起来要拦住匡放和格子言的夏娅给拽回到了椅子上。 “你应该留点空间让他们方便处理这件事情。” 夏娅皱眉:“你知道是什么事?” “不知道。”吴栋说。 “那你......” 吴栋:“夏姐,人长大了就拥有了拥有秘密的权利。” 直到格子言和匡放离开,赵想成才长舒一口气,“我的妈呀,他俩终于走了。” “快快快,咱们把可以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他拍着桌面的呼叫铃,“服务生,服务生,打包,打包。” 他在屋子里弯腰四处搜索,“我要把花儿也全都带回去,对了对了,蛋糕蛋糕......” 整个包间,只有赵想成是兴致勃勃的,仿佛缺失了五感似的。 . 走在回去的路上,格子言能闻到对方身上浓浓的酒气,葡萄发酵过后的酸甜味道,掺杂着可以忽略不计的微涩, 都沉默着,风声都压过了两人共同产生的声音。 马路上的车流疾驰成为整条幻彩的灯带,至少在没戴眼镜的格子言的眼中是这样的。 在走出餐厅时,格子言就将眼镜摘了,他预料到了匡放单独带他先回去,肯定是有话要说。 刚刚在巷子里,匡放说完那一句话之后,路子阳一个电话打来,格子言接听后,匡放走到了他旁边,“先去吃饭,他们都饿了。” 接着到了餐厅,匡放便一个劲儿地喝酒。什么也没说,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走了一段路,匡放将手从兜里掏出来,抬手打了车。 车在两人跟前停下,格子言下意识想坐副驾驶等会方便付钱,手指都还没碰到车门,就被匡放拦腰拖到了后边,给塞进了后座。 匡放也跟着上了车之后,车门被带上。 “深蓝科技家属院。”匡放朝司机说道。 路上,格子言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看向对方,男生的侧脸在飞快掠变的光影中朦胧昏然。 “什么时候的事情?” 匡放还是不说话。 格子言顿了顿,朝自己这边的车窗外看出去。 路程变得十分煎熬,因为这道题只给了关键词,它将要考什么,它的答案是什么,格子言都不得而知。 或许是因为他没经验,格子言心想道,他确实没经验。除了格星星的去世,他的人生算得上是一帆风顺,所有人都对他好,他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