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倚在桌边,玩弄着指甲,冷声道,“怎么?要到我这里来治治你的脑子?” “你!”许灏气急败坏,“你的书读到马桶了吗?” 许愿笑笑,“想知道我的知识有没有到马桶,你撞个墙,把脑子撞坏了,看看我能不能给你修修那腐朽的脑子!” “许灏!你过来!”威严的声音响起,是许振海。 许愿继续低头把弄着手指,她的手指很干净,圆润饱满,每个指甲都有月牙。 “许愿,我们不和你吵,你执迷不悟,抢姐姐的男人,我们原谅你刚来城里,遇到周家少爷,情难自禁,但这世界离开谁不能转,你听爸爸的话,我们给你一百万,你离开周检,每隔五年我们加给你十万。” 许愿:...... 仿佛听到什么笑话。 她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被她清理干净的院子,嘴角微勾,“许振海,你们一家不是很有钱?为了周家,就只愿意拿出一百万?打发叫花子呢!” “许愿!你不要脸!你果然是为了家产,要抢聿白!”许宁委屈,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许愿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她厉声道,“首先,一百万我有,其次,周聿白不是你的,你连话都没和他说几次吧?最后,告诉你们,不光我对他情难自禁,他遇到我,也化身烈火呢!对了,我是干柴~” 许愿说完,那边鸦雀无声。 “你不要脸!” 许宁没有底气,只能编编谎言骗骗父母,遇到正主,她屁话都不敢继续放,只会一个劲儿的说她不要脸。 许愿想了想,继续说道,“许宁,我想问你,装了这么多年的小白花,模仿了这么多年的我累不累?” 她话刚说完,那边就传来嘟嘟嘟声,许宁将电话给掐断了。 很好。 恬不自知的家伙。 许愿心里堵得慌,看到满院子的败落,她已经极度不适了,现在许家还给她来这一出,许愿恨不得找上门去,将他们一个两个揍一顿。 她深呼吸了两口气,平息了怒火。 纤细的手指勾了勾抽屉手柄,陈旧的抽屉“滋啦”一声打开。 灰尘扑面,许愿被呛了一脸灰。 她轻咳几声,用纸巾擦了擦脸。 灰尘呛得她眼泪哗哗的,许愿忙又揉了揉眼睛,才舒缓过来。 她扫了眼抽屉,发现里头有被人翻动的痕迹,但家里没啥宝贝,那些盗贼肯定是空手而归。 抽屉里的没啥值钱的,都是一些药膏,工具刀之类的,但有一样东西吸引了许愿的注意力。 是一张京北大饭店,手工填写的菜单。 几个菜三千的那种。 许愿愣了愣,三千在那个年代,是笔巨款了,可许俊生却只是吃了一顿饭? 她颤着手,用手机拍下照。 她又翻了翻,翻出不少吃饭的单子,还有一些电影票之类的。 许俊生上个世纪,在京北的生活可以说是奢靡,夜总会,大饭店,电影院,只要能花钱的地方,他几乎都去过。 一张张过去的单子,找出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一张单子无所谓,这么多张单子,许愿觉得比那什么信还要珍贵。 上个世纪,谁能消费得起这些场所? 屈指可数。 许愿没翻到什么信件,但她在衣柜里,许俊生上个世纪留下来的衣服里,翻到了张学生证。 京北大学,物理系,许文河。 旁边还贴了张学生照片,文质彬彬,儒雅英俊。 许愿惊慌失措地拿起桌上的相片,和这张老照片对比。 更惊人的是,两张脸重合。 许俊生就是许文河。 京北大学物理系学生。 瞳孔睁大,大脑一片空白,许愿整个人仿佛身在云雾间,即使之前周聿白给她打过预防针了,但当真相扑面而来时,她还是不敢置信。 能消费得起上万元的娱乐项目,能在上个世纪考上京北大学的许文河,是如何在几千米以外的安阳市的某个小镇,过上了穷得揭不开锅的日子? 她揉了揉脑袋,让自己保持冷静,然后将这些照片,一张张拍下来发给了周聿白。 她突然觉得父亲的身份是个巨大的谜团,这个谜团关系到父亲牵涉到的杀人案。 发完消息,她坐在椅子上,精疲力尽,双腿发软。 七年前,高中毕业篝火晚会,父亲来找她,随之而来的,除了警车还有救护车。 是不是有人在追杀父亲? 即使他进了监狱,也依然有人在追杀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