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蔓云他们进门后,并不显得拥挤。 除了徐文平跟徐建林,也就村长还有村里几名德高望重的老人作陪。 村长还算年轻,四十多岁,却高徐文贵一个辈份。 “各位同志,大家赶了一天路,肯定都饿了,我们也不说什么客套话,坐下边吃边聊,大家看如何?”村长代表整个村说话。 闻着浓郁的羊汤味,王蔓云一行人有点犹豫。 他们来之前就想好了,不给当地增加负担,结果刚进村,就听说村长宰了一头羊给他们做羊杂汤,这样的热情,他们压力很大。 “村长同志,你们这是在让我们犯错,今天这顿饭我们不能吃。” 首先站出来反对的是叶文静。 根据丈夫的职位,加上她的年纪,她出面拒绝最合适。 “叶同志,这绝对不是让你们犯错,你们听我解释。”村长不认可叶文静的指责,解释道:“你们送了那么多粮食给村里,作为村长,这顿饭我可是请示了大队、公社,是两级部门都批准,我们才准备的。” 他这番解释其实是因果颠倒。 王蔓云他们的粮食也是今天去兑换时,徐家人才知道,徐文贵他们都是临时知道的,信息不通的村长就更不可能提前知道。 所以羊是在王蔓云他们还没到时,就宰杀炖煮上的。 这点,王蔓云一行人都知道,面对村长的解释,大家心情有点沉重,村民太好客,对于他们来说,是负担。 叶文静看向徐文贵。 徐文贵是军人,更清楚军队的政策。 “村长,这头羊算是我买的,等我回沪市,就把钱寄给村里。”徐文贵听出这羊是集体出的,更是不可能吃。 他跟叶文静几人一个意思,绝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 王蔓云见徐文贵没犯糊涂,还算是满意,跟张舒兰小声商量了几句,才由张舒兰开口:“我们这么多人来麻烦了村里,这羊应该由我们来买,今天这顿羊杂汤喝完,明天就在村口架上大锅,把羊全部炖了,算是我们请全村群众吃顿饭,是我们的一片心意。” “这……这怎么行,你们是客人,该我们尽心的,不行,不行,这羊得算我们徐家的。” 别看徐文平在省里不舍得吃羊杂汤,也不舍得在县里洗澡,但家里还是有点钱的。 他家几个儿子都有工作。 最小的徐建林工资最高,钱都给他们老两口存着,保证需要用钱时能掏出来。 “大哥,我的客人,你别跟我抢,这样吧,你先帮我把钱垫上,回头我寄给你。”徐文贵不干了,不让他大堂哥掏钱。 “都别跟我们村里抢,都说军民一家亲,军亲了我们民,怎么就不让我们民也亲你们军,军队能给我们送粮食,我们老百姓就不能请你们军人吃顿饭吗?你们放心,军人的政策我们都研究过,也请公社批了,保证不违规。” 村长见大家争着出钱,也不满意了。 他们这以前的日子特别苦,要不是解放军来了,他们怎么可能过上家家都能当家作主的日子,今天这一顿,必须由他们村里请。 看着争抢的几方,王蔓云想了想,说道:“既然是请示了公社领导,那大家就都不要争了,这羊就由村里请,不过我建议明天请全村人跟我们一起吃,不然我们真吃不下。” “我觉得小五这个提意好,我们来原本就做好了跟村民同吃的打算,村里如果对我们特殊照顾,我们估计明天就得走。”叶文静的神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