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是用糯米粉制成的糕点,陈在溪本不爱吃,但自来上京城以后,无意间买到了城南一家糕点铺的蜜饯,许是买了太多,掌柜的就送了一包自家店里的云片糕。 入口细软,甜滋滋,从此她便常找绿罗讨糕点。 “小姐你呀——”绿罗叹气,似是想拒绝,抬眼,见水亭下的蓝裙女人闪着眸子期待,女人身姿轻薄,是尤其纤弱的样子。 小姐又瘦了。 嗜甜对身体不好,但偶尔一次尚能接受,绿罗妥协地点头,不忘叮嘱:“还是要少用些甜食,当心牙疼。” “没事的绿罗,我每次只吃一点的。”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等穿过了水亭,没走几步到梧桐院。 院里的两个小丫鬟还未回来,绿罗收拾了下桌子,又去泡了一壶茶过来。等一切妥当,她伸手将食盒打开,尤其精致的红木描金三层提盒里,却颇有些空荡。 第一层只摆了一道素三锦。 第二层是一小碗白粥。 第三层什么也没有。 “……” 陈在溪和绿罗互相对视,便默契地一起摇头。 “唉。”水蓝色衣裳的女人直叹气,没什么精神地将食盒盖起来,“绿罗,盒子里还剩多少银两?” 盒里的银两每天晚上都要清算,绿罗答得很快:“小姐,就只剩下二两了。” “这一月可是给丫头们打点了不少,时常托静月带些吃食回来,免不得给人家路费,府上每月定额的冰总是被小厮们克扣了去,不打点打点根本没得用。上回小姐让我去打探张家那位公子,我足足给守门的李生给了一两银子封口,要是突发了今天这样的情况,又只得托人悄悄送些吃食来……” 耳边是轻柔的絮叨声,一句一句语调柔和,听着确是字字诛心呐。 陈在溪便又开始叹口气。 她想,她可真真是来受罪的,不过只借住了短短一月,便已经是寸步难行了。 到底是宋府家大,丫头小厮们惯是看人下菜的。平日里只能多打点下人们,不然日子根本没发过。 银两见底,她明早该寄信回景江要了,赵柔忌讳国公府,会送银子来,只是需要等些时日。 可等待的这些时日,该如何熬下去? 陈在溪一边想一边拿起筷子,思绪到这,只得摇头:“罢了,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筷子触碰到瓷盘,她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艰难开口:“绿罗,该花还是要花,我先前说得表哥之事你要放在心上,还是要好好探探。” 她和绿罗还要在国公府讨上几月生活,世子爷是什么脾性,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最好都要知根知底地摸清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