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落下来,是熟悉的热烈。一片翠绿间,陈在溪听着耳边的声音,忽然愣住。 已经久远的回忆浮上心头。 母亲临走前,的确给她留了好多东西,那时的她没有护住,每每想起,总是会偷偷落泪。 原来那些珍贵的,早已经被偷偷送出去。 母亲说给她留了嫁妆,原来她做到了。 这一刻,陈在溪忽然就同以前和解。 母亲选择离世以前,并不是没有给她做打算,只要得到她一点周全爱意,陈在溪便极开心。 马车已经行至天香阁门口,楼上放着定制的衣裳,楼下是一些已经制好的成衣。 沈岚还想再给她添两套夏衣,留在楼下转悠。 今日来取衣的人不少,陈在溪独自上楼,由绣娘带着往前走。 天香阁是大晋最好的绣铺之一,在上京城也有绣楼,价格极昂贵。 林渝和沈岚对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境,但在大事上,也不会亏待孩子。 楼上的人要少许多,摆着许多精致的衣裙,绣娘领陈在溪走到一套红衣旁,问她是否满意。 她抬眼望去,日光将这套红衣映照得越发艳丽,霞帔搭在两旁,用金线绣制。 陈在溪看着这些繁复细致的绣花,虽只是走过场,但看着嫁衣时,她期盼起自己穿上。 绣娘忙将红衣娶下,“小姐你在细看看,有什么不满意,都还能改。” 红色的布料落在手心,微微有些滑,陈在溪抱着它走到光下,细致地检查起来。 天香阁的绣花确实精巧,她现在也学着绣花,明明练了许久,但此刻一看,连别人的皮毛也没到。 下个冬日……她还要继续学绣花。 收回目光,陈在溪抬眸,想让绣娘将衣服叠起来。 一抬眼,却见许久未见的人站在身前,面无表情。 暖光将男人的轮廓微微虚化,只剩下一道修长挺直的影。 陈在溪浑身一怔,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光下的人影已缓缓清晰。 “……” 表哥怎会来江阳? 连想都不敢想,是下意识地害怕,拿着嫁衣的手已经颤抖。 陈在溪转身预跑,却见不知何时,天香阁内已无人影。 紧接着脖颈一紧,一只大手温柔地覆在她颈间,似爱抚,又似禁锢,仿佛轻而易举间,就能将那脆弱的脖颈掐断。 鲜红的嫁衣散落在地,陈在溪已然僵住,下一瞬,听见男人语调淡漠: “小骗子。” 宋知礼看着她,感受到手心上,极细微的跳动。 他额间一抽一抽,覆在她颈间的手下压,缓声又问:“小骗子,不是说要嫁表哥,跑什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