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干了好几天,万元和金民对店里的工作熟门熟路的,对岑烟容多少也有点了解。 岑烟容已经结婚了,老公是做工程承包的,平时忙得很,老是在外地,他怕岑烟容在家闷得慌,这间灯具店就是他给岑烟容开的。 要说岑烟容和她老公都挺有眼光,这灯具生意做得人少,有些价格贵得离谱,偏偏在当下这个时段就有市场,不少高档点儿的会所都来岑烟容这儿拿货。 岑烟容也不指望这间店吃饭,完全是因为爱好,为了打发时间。 这天,搬门口那几箱货后,岑烟容忽然叫住万元和金民,“那箱子里面,是碧海会所的吊灯,你俩跟着车去,等人验收了货,顺便把钱收回来。” 平时这个点儿活都干完了,一听还有别的事,也不知道加不加钱,金民有点不乐意去,偷偷拉了万元一把,万元没搭理他,只跟岑烟容说了句“好”。 驾驶座就俩位置,一个坐着司机,一个坐着碧海会所的工作人员,他俩只能跟灯具挤在货箱里。 左右没人,金民把他心里那点儿不痛快全说了出来,“元哥,你干啥答应她?我俩今天的活已经干完了,她又指使我俩干别的,又没说另外加钱。” “坐车去收钱,能耽误你多少事?你干活的人还嫌活多?会不会另外加钱我不知道,反正我们今天要是不去,说不定手上现有的活就没了。” 确实耽误不了多少事,金民也没法反驳,只能恹恹地坐在地上不再说话,直到车停在了碧海会所的后门。 碧海的经理叫出两个人服务生来检查灯具,当着万元和金民的面儿将包装拆开,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带着他俩进办公室拿钱。 那一小叠纸币交到万元手里,沉甸甸的感觉叫人觉得不真实,金民在万元身后眼睛都看直了。 经理看他俩土包子进城,提醒了一句,“钱和货单揣好,别弄丢了。” 从碧海会所一出来,金民一把拉住了万元,他鬼鬼祟祟道:“哥,要不咱们跑吧!” 真奢侈啊,会所里的几盏灯就值这个价,自己跟万元得拼死拼活干多久啊。 金民一想,暗自后悔,“早知道这玩意儿这么挣钱,我们还……” “你是不是疯了你?”万元表情凝重,语气也不大好,直接打断了金民的话,“那不是当贼吗?这要是拿着钱跑了?你以后打算躲躲藏藏一辈子?” 这跟在山里扒人家地里一根地瓜可不一样,要是敢拿着这钱跑路,肯定会摊上大事。 “你最近咋回事啊?怎么净想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周围没啥人,可被当街指责,金民还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嘀咕道:“正儿八经的门路能挣几个钱?还能怎么回事,就是想挣钱。” 人没钱的时候,就想拿一切换钱,包括自己的良知和底线。 一看到别人来钱来得那么容易,金民就嫉妒,就眼热,他跟着万元背井离乡不就是求几个钱,卖假货不行,拿着现成的钱跑路不行,就万元有道德有良心,这些摸不着看不到的东西值几个钱啊?他越来越觉得万元没种,是个孬货。 “我下午不想去了,我回去睡觉。”金民不想再和万元争辩。 这些日子,两人心里都不痛快,万元想着让金民冷静一下,也没有强迫他,“随你的便吧。” 和金民分开后,万元赶紧往批发市场跑,赶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把钱都交到了岑烟容手上。 岑烟容连钱都没有清点,直接往抽屉里一扔,桌上放着几个刚从对面小饭店叫过来的饭菜,她冲万元说道:“正好一起吃点儿。” 岑烟容是有准备的,碗筷都是三副,可惜不见金民回来。 “你那个弟弟呢?” “他先回去了。” “那咱们吃吧。”岑烟容也没追问原因。 万元端着碗筷,犹豫了一下,“容姐,那钱你不点点吗?” “你都给我拿回来了,还能差了我的吗?你要不差我,碧海会所更不会差我的,老顾客了,人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少几盏灯具的钱。” 吃饭的时候,岑烟容跟万元闲聊了几句,知道万元跟万千出来找工作的山里人一样,有着父母姊妹要养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