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县县令冯梦吉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谦卑说道:“下官樟杨县县令郑褒,华阳县县令冯梦吉见过赖大人。” 赖瑾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不知两位大人是哪一年的进士?” 郑褒和冯梦吉两人有些尴尬的凝住了笑容。盖因这两人都不是正规科举出身,而是家中殷实,捐了监生为官的。 他们这种身份资历在赖瑾这种正规科举的清流人士看来,俱都是旁门左道。平日间交谈往来也都要低一头的。也正因为这两人都是捐官出身,当日也算是走了南安郡王的门路。因此才会在之后对南安郡王马首是瞻,不敢有半点儿违逆。好在往日间两人仗着南安郡王的势,也无人敢置喙。可是如今却被赖瑾一语道破,不觉神色间有了几分尴尬。 赖瑾瞧见两人难以启齿的做作神色,心中冷笑,面上却一脸无辜的问道:“怎么两位大人都不说话,难不成是年事已老,竟然连自己走的是哪年的科举都忘了?” 郑褒和冯梦吉两人做梦都没想到赖瑾普一见面就这般毫不留情,饶是昨儿就偷偷打听了这位小赖大人的资历秉性,心中早有准备。这会子也有些受不了赖瑾的咄咄逼人。 冯梦吉略略淡了脸上的笑容,轻声说道:“回大人的话,下官两人才学浅薄,并不是正经科举出身的官员。” 赖瑾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道:“怪不得呢!” 怪不得什么? 是怪不得冯梦吉和郑褒两人这般没有气节,唯南安郡王马首是瞻?还是怪不得别的什么? 赖瑾没有继续往下说,冯梦吉和郑褒两个也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尴尬。 赖瑾面上的笑容越发冷淡,径自越过冯梦吉和郑褒两人,走到照海县县令付之遥、镇海县县令齐明义和周海县县令苏宝文三人面前笑道:“我记得付大人是和齐大人是前朝五年的二甲进士,苏大人却是前朝十一年的三榜进士,不知道我记得可对?” 付之遥三人立刻点头应道:“大人好记性。” 一句话未尽,旁边冯梦吉和郑褒两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了。甚至还不自在的轻微动了动身子。赖瑾留意到这两人离着付之遥三人稍稍远了一些。 赖瑾看在眼中,微微一笑。口内却问道:“怎么不见吴海县县令钱成礼钱大人?” 付之遥面上闪过一丝无奈,摇头说道:“钱大人脾气固执的紧。只说自己身为临海县令,无奉召无要事不得随意离开地方。还说如今正是二月开海的时候,这会子正是边务繁忙,脱不开身。” 齐明义立刻接口说道:“不过钱大人说了,大人倘或有什么吩咐尽管下令,只要于国于民有益,他定然竭尽全力。大人千万不要见怪才是。” 这人倒还有趣。 赖瑾微微一笑,也不再追究。口内还称赞道:“钱大人为国为民,尽忠职守,本官也十分敬佩。本官早就说过了,大家同朝为官,只要是真正为圣上办事儿,那本官也不会多做什么。毕竟都是为圣上尽忠,哪里有不好的呢?” 付之遥几人闻言,只觉得后槽牙都酸了,面上却只能唯唯诺诺的谄笑应是。不过心下必定是腹诽不已。 赖瑾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突然问道:“听闻郑大人和冯大人昨儿有要事处理,不知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众人闻言,心下一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