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想要说些什么打破这安静的氛围,可犹豫再三,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眼观鼻鼻观心,隐隐觉觉得裴砚承周身气压有些低。 叔叔好像生气了。 自己好像确实挺让他不省心的。 “对不起,让叔叔担心了。” “知道我会担心你还乱跑?”裴砚承淡淡看她一眼,“说说看,从学校出来后为什么没有乖乖呆在酒店里,晚上出门去干什么了?” 姚舒两个手搅在一起:“东西丢了,出门去找了。” “什么东西。” “是叔叔送我的礼物。”她小声。 裴砚承稍顿。 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送给她的那串手链。 当时小姑娘得知手链是他八百万在拍卖会拍下的时候,惊得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觉得太贵重,非要还给他。 在有些方面,她确实执拗得很。 裴砚承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伸手按了按。 “糯糯,我跟你说过了,那条手链没那么贵重。丢了就丢了,我可以给你再给你买一条。” 姚舒转过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丢的不是手链。” “是发夹。” 裴砚承怔住:“发夹?” “嗯,就是叔叔送我的那个发夹呀,烟粉色的,很漂亮的。” 这个回答远在裴砚承的意料之外,他知道那个发卡,是他在饰品店挑的,不过几十块钱而已。 “一个发夹而已,有那么重要吗,非要去找?” “重要的……”她说得很小声,“那是叔叔送给我的……” 裴砚承凝神看着她,放在身侧的手指不知不觉收拢。 车内安静无声,他的整个胸腔却因为她的话而慢慢鼓胀起来。 那是一种他想法设法压抑在心底的情绪。 此时此刻,却像深埋在泥土里的种子,不可避免地破土而出。 一向乖巧的她听话懂事,没犯过什么错,他自然也不会严词说她什么。本来想就这件事好好教育她一番,却在这一刻什么也说不出口。 到最后,所有的话只化作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裴砚承俯下/身靠近她,抬手盖在她的脑袋上,声音不由自主放轻了些。 “糯糯,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车厢狭窄,成熟男性的烟草味道突然逼近,姚舒的小脑袋下意识缩了缩。 她抬起眼睛与裴砚承对视,瓮声说:“好。” 半个小时后,汽车在酒店门口停下。 下车打开车门,冷空气铺面而来,姚舒把两个手缩到羽绒服的袖子里,下巴埋进了围巾里。 裴砚承抬手帮她把围巾拢紧。 “回去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不用想,我会处理好。” 姚舒知道裴砚承第二天早上有会议,不会在南城久留,过会儿便要连夜乘坐夜航离开。 她闷在围巾里点点头。 眼睛不经意一瞥,却在下一秒看到裴砚承的手上有一道不长不短的伤口。 伤口蜿蜒在手背,血迹已经干涸,看起来有些吓人。 刚才车内灯光昏暗,裴砚承一直坐在暗处,她并没有注意到他受了伤。 不止手背,连额头上也有一小处浅浅的擦伤。 应该就是在和眼镜男交手的时候受的伤。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砚承看了眼自己手背的伤口,不以为意:“小伤而已,不要紧。” “伤口看起来好像很深,还是处理一下吧。” 姚舒在酒店服务台要了些药品,坚持让裴砚承处理一下伤口。 房间内亮着暖色调的灯,窗外霓虹闪烁,玻璃窗将一大片月色揽入室内。 裴砚承脱下身上的大衣,姚舒眼明手快接过他的衣服,在立式衣架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