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时候,对方已经进入首都的公务部门,在同学群里成为炫耀链条的顶端。 这件事曾被蒋父在多种场合提起。 但凡蒋文彬遇到一点不顺心的事情,都会提起这件事,仿佛如果他当年抛妻弃子地留在首都,早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 父亲为家庭的牺牲显然是比母亲更多的,因为父亲本可以拥有比现在更多的东西,而她的母亲,一个出身乡村小学毕业的女性,现在的人生已经是她能打出最好的牌。 该知足啊。 手机的免提里传来越洋pua,听得杜程一行人目瞪口呆,对人类物种的多样性再次有了丰富的认知。 “妈,我在国外,家里的事情我也帮不了,我只是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如果您非要坚持离婚的话,那我等会儿就让汤姆买张机票,我回国给你们老夫妻俩再调解调解,您看行吗?” 杜程看向叶小娟。 叶小娟的表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孤独。 她有丈夫,有儿女,有媳妇有女婿,还有孙子孙女,可她又是一无所有。 “不用了,你在国外呆得好好的……”叶小娟抹抹眼泪,“回国机票那么贵,留着给小杰多买点好吃的。” “那您得跟我保证,您跟爸好好的,行吗?”蒋文月柔声道。 叶小娟抿着嘴,攥着手机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眼泪一直往下掉。 坐在叶小娟身边的杜程伸出了手,他握了握叶小娟干枯苍老的手,清澈的眼睛明亮又柔和地注视着叶小娟,他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无声的支持已经传到到叶小娟的心底。 是要妥协,重新做回那个蒋文彬的老婆叶老师,还是硬起心肠,做那个曾经最坚强的叶小娟? 叶小娟反握了一下杜程的手,“文月,离婚这件事没的商量,这事不用你管。”说完,她立刻挂断了电话,生怕此刻说出这番话的勇气会转瞬即逝。 “关机。” 白飘飘提醒道。 手机已经又震了起来。 来自国外的越洋电话震动频率中都透着焦躁。 叶小娟狠一狠心,真的关了机。 手机重新恢复了平静,饭桌上轻松的气氛却荡然无存了。 白飘飘叹了口气,“你们人……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代人离婚好难啊,怎么离个婚像犯了天大的罪一样,恨不得众叛亲离,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从来不跟任何人玩真的。” 杜程瞟了一眼白飘飘的屁股。 白飘飘:…… 意外,那是意外。 “孩子,”叶小娟用手绢擦了擦脸,她平静又淡然道,“当你嫁给一个人的那一刻起,你就很难再是你自己了,结婚跟恋爱不一样,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一定要慎重。” 白飘飘:“我不会结婚的。” 叶小娟苦笑了一下,“我是坏榜样,结婚也不都是这样的,找到了对的人就会很幸福。” “确实,”谢天地夹了块粉蒸肉,“姻缘天注定,好姻缘的妙处,没遇上的人是不会懂的,叶奶奶,您也别太灰心,不到死的那一刻别放弃,说不准你的真命天子在养老院等你呢。” 叶小娟忙摆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 “这次我支持他,”杜程道,“年龄大怎么了?年龄大可以离婚,年龄大就不能再恋爱了吗?叶奶奶,我觉得如果你因为蒋文彬这一个人,吓得不敢再去恋爱,那他就真的赢了,我们要重新站起来,去迎接崭新的老爷爷,或者叔叔——现在姐弟恋很流行啊。” 谢天地嘴上的肉都快掉下来了,一拍大腿道:“对对对,咱找个五十的!” 叶小娟不好意思地笑了,“真是胡说,五十,我儿子都快五十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