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请相太医开个方子,就在临仙山府抓药吧。” 白芷领命而去, 苏令德却还是觉得很别扭。想当初她在跟玄时舒的关系里,多游刃有余呀, 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玄时舒手中执笔,见苏令德一脸苦恼的模样, 他笑着将笔搁在笔架上:“夫人要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替为夫磨墨,让为夫替你参谋一二。” 苏令德扫了他先前落笔写下的“母后亲启”这四个字, 扁扁嘴:“才不要。” 她径直站起身来,夺门而出。 玄时舒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二话不说就逃了出去,他看着她的身影愣了半晌,无奈地摇了摇头:“哪有像她这样的夫人。” 玄时舒的话听着像是埋怨,但下一句便是:“川柏,你去找人护着她,别让不长眼的人打扰她。” 川柏眼观鼻鼻观心,麻利地出门去安排,心里腹诽——还不都是王爷你自己宠的。 * 被王爷宠坏了的王妃,径直走出了他们住的小院,在附近的药田溜达。 苏令德也没走远,只是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怔怔地看着药田里各色的草药发呆。过了会儿,她摘下一片叶子,擦了擦,开始吹“难丢你难管你”的小调。 这首吹叶小调轻快又婉转,她从前听来只觉得有趣,看着嫂嫂脸红也只觉得好玩,直到如今,她才渐渐品出其中百转千回的缱绻与情思。 以前,她好奇地要跟嫂嫂学绣鸳鸯送给哥哥。嫂嫂搪塞说,那只有夫妻之间才会用鸳鸯,换而要教她海鹰。苏令德小时候虽然闹,却也听话,当即就拍板肯学海鹰。但那时,她也曾好奇地问过嫂嫂,什么是夫妻? 嫂嫂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告诉她,夫妻就是一家人呀。 她自小在哥哥嫂嫂怀里长大,那时的她觉得这句话再对不过。 直到现在,她才恍然明白,夫妻是一家人,却又不仅仅是一家人。 哥哥对她,和对嫂嫂,从来都不一样。 可她跟玄时舒这一对夫妻…… 她想到玄时舒曾经的那些“莺莺燕燕”,想到曹岚无数次的明示暗示,想到太后的不满……她下意识地咬了一口叶子,叶片的涩味一下充斥了她的口腔。 “令令?” 在苏令德心绪纷乱繁杂之时,她忽地听到玄时舒唤她的乳名。苏令德吓了一跳,立刻转身质问道:“你怎么来了?” 跟在玄时舒身后的川柏略带骄傲地挺直了胸脯。 玄时舒则遥遥地看了眼不远处的拐角,然后转向苏令德,抿了抿唇,颇有些委屈地道:“我信都写完了,夫人还不回来,我来接我的夫人也不行么?” 苏令德狐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长廊的拐角,绿树丛荫的背后,她看到了青色盔甲的一角。 苏令德微愣,恍然大悟。 曹峻领命,代替曹岭驻守临仙山府。恐怕这是曹峻在巡视临仙山府。 玄时舒重重地咳了一声:“令令,喝药的时候到了。” 他故意强调道:“你得按时调理身子,这样才有利于子嗣……” 苏令德无语地看着他:“王爷,你大可不必这么大声强调,只要是个有心人,现在早都该知道我要调理身子了。” 玄时舒十分无辜地看着她:“是吗?你的身体,我怕别人不上心,多强调几遍总是没错的。” 玄时舒在乎的压根不是什么子嗣,他十有八九就是说给曹峻听的。 苏令德翻了个白眼,她转身推着玄时舒的轮椅回他们的院子:“我都没管你的莺莺燕燕,你怎么这么多心眼?” 玄时舒挺直了腰背:“夫人,你这话我可是不依的。” 苏令德推着他进门,敷衍地道:“知道了知道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是。”玄时舒一改今日惯来的调侃,显得无比郑重:“我身边从来没有什么莺莺燕燕。” 苏令德一愣:“诶?” “从前,你问我,潜夜卫在不在我手里。我对你说,不在。这句话,对,却也不对。”玄时舒点了点自己面前的凳子,示意苏令德坐到他身前来。 苏令德依言坐下,困惑地问道:“什么意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