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时舒笑着伸出手去接她手中的桃花枝:“是啊,春来了。” 苏令德眉开眼笑,将手中的花枝一股脑地交给玄时舒:“那是,我生在春日,这是最好的季节。” 玄时舒盘算着她的生辰,微微一笑:“你不是还要月亮么?我就把它当做你的生辰礼,可好?” 苏令德讶然歪头看着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许食言!” * 苏令德的生辰之时,玄时舒带她在留园和玄靖宁吃了庆生宴之后,就带她回了临仙山府。苏令德在回临仙山府的一路上,还不由得嘀咕着:“说好的摘星摘月呢?” 她嘟囔的声音不大不小,总是刚好能闯进玄时舒的耳中。玄时舒抿唇而笑,也不正面回答,只是指挥着她穿过临仙山府他们住下的小院,走到山的更深处去。 苏令德看见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药池,原本以为玄时舒想给的不过是药池中倒映的月色,但玄时舒却叫她一拐弯——她穿过簌簌林叶,一眼望进了幽泉月色。 这幽泉水浅,大概刚能莫过苏令德的腰。今夜是满月,在清亮月色的映照下,幽泉清澈见底。幽泉的一侧撑起了帷幕,帷幕上摆着一张小桌,桌上是一瓶粉色的桃枝,桃枝旁是一个檀香盒,不知里面装着什么。小桌旁则是两个红泥小火炉,一边温着淡茶,一边温着清酒。 川柏和白芨等人悄然退到一旁,一直守在小桌旁的使女和侍从也悄然隐没在了暗色之中。这一片寂静之地,倏尔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这是你早就准备好的呀。”苏令德惊讶地喃喃道。 “你不想打开那个檀香盒么?”玄时舒轻笑道。 苏令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桌前,不过才伸出手,又退了回来,推着玄时舒往桌边走:“差点把你给忘了……” 玄时舒本来心中正有些许忐忑,突然听到她这句话,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你真是……” 苏令德当然是故意的,她拿起檀香盒,朝他做了个鬼脸:“干嘛?今天是我的生辰,不许说我喔。” 她笑盈盈地说着,打开了檀香盒。 檀香盒里,是一条华贵至极的璎珞项圈。 金凤翼对称舒展,翼中坠翡翠与贝母。两翼中间则先挂黄玉雕刻而成的弯月,弯月倒挂,上坐着微雕的神女。神女发髻高束、衣袂翩飞,便连神态都精雕细琢。 弯月下垂羊脂白玉所雕的镂空祥云佩,祥云佩的左右与凤翼尾部相连,两侧下方各坠着珍珠与翡翠的流苏。祥云佩下,还挂着一个精巧的金长命锁,长命锁下垂挂着高低不一的星星。 苏令德捧着长命锁,轻轻地摩挲着长命锁上的刻字——长命锁上,一面刻着“苏令德”三字,另一面,则刻着“长宁长安”。 这是玄时舒的字迹。 而璎珞项圈的两侧,还放着一对羊脂玉的珥珰,一个是胖乎乎的月亮,一个是胖乎乎的星星,玉饰下也垂挂着镂空的金丝球,金丝球里,放着一颗细小的粉珍珠。 这胖月亮和胖星星,显然跟这个无一处不精美的璎珞项圈格格不入——苏令德几乎是立时就反应过来,这恐怕是玄时舒亲手所雕。 苏令德贵为王妃,见过的名贵首饰数不胜数,但当她捧着这个长命锁、看着这对珥珰,她还是下意识地,轻轻地“哇喔”了一声。 玄时舒一直微微提着心,听到这声“哇喔”,他立刻略带忐忑地问道:“喜欢么?” 苏令德的目光从礼物移到玄时舒的脸上,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喜欢!” 她这一声是如此掷地有声,玄时舒几乎产生了错觉,觉得她好像不仅仅是在说喜欢这份礼物,更仿佛是在说……喜欢他。 玄时舒恍神之时,苏令德已经捧着檀香盒走到了玄时舒的跟前。她把檀香盒放到了玄时舒腿上,自己则坐在凳子上,盈盈地看着玄时舒:“王爷,你替我戴上好不好呀?” 玄时舒声音喑哑地应道:“好。” 苏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