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群情激奋。更有一人名为陈谅,号称摄政王旧部。他慨然登台,慷慨激昂地三问陶大将军陶实泽。 “我是一卑贱的草民,比不上陶大将军锦衣玉食、高官厚禄。可我在摄政王手下,拼尽全力为保家卫国拼杀过。”陈谅挥动着自己仅剩的一只手,亮出骇人的伤疤,声音激愤:“可陶大将军,他拼过命吗?” “没有!”“没有!”“没有!” 群情愤慨,朗声高呼。 “一问陶实泽,永昌三年,倭寇屠杀三郡,你为何避战不出,任由我妇女老幼死伤殆尽!?” “二问陶实泽,去年雪灾,你号称宁渊大坝牢不可破。今年洪灾,你督建的宁渊大坝为什么会垮?你又凭什么要让我们万万百姓,替你那些狗屁桑田填命!?” “三问陶实泽,你身为主将,为什么不像当年摄政王那样,去敌情最严重的平海郡领兵?你身为主将,战船万万,为什么还被倭寇打得落花流水?陶实泽,你今日戕害忠良,逼走良侯。当年是不是也是你,陷害摄政王通敌叛国!?” 陈谅的声音铿锵有力,随着初冬的寒风刮入众人的心里:“父老乡亲们,冬天又到了,谁知道今年会不会再有去年的雪灾。难道我们还要过着去年那样卖儿卖女的日子,来供陶狗贼大摆七天流水席吗?” “只要陶狗贼活一天,他就不会停止从我们身上刮血刮肉。他搜刮的东西,都是我们的儿女身上的血肉,都是我们爹娘眼里的血泪。” 陈谅举起了手中的铁棍:“他穿金戴银,家财万贯,吃的好酒好肉,那都是我们的!是我们的!你们就不想讨回来吗?” 陶实泽的衙役此时匆匆地赶了过来:“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造反吗!?” 陈谅一跃而起,直接打死了为首的衙役:“清君侧,杀陶贼!” 围着的众多百姓,都举起了自己手上的武器,齐声髙喝:“清君侧,杀陶贼!” * 陈谅的三问,被快马加鞭地送入应天城。 程丞相看到这封奏章,捻断了自己的胡子。他从奏章里,嗅出了比这些百姓意图杀死陶实泽更为危险的信号——他们,还想替摄政王翻案。 程丞相不敢耽搁,亲自将奏章送入皇宫。同时,不同人马悄然从丞相府后门策马而出,奔入重臣家中。 没过多久,一个朱红色硕大刺目的“反”字,压在了皇帝桌案前的奏章上,也压在了玄时舒案前的密信中。 * “王爷,走啦,阿雅尔他们该等急了。”苏令德的声音带着笑。她尚不知东部的腥风血雨,对她而言,这依然是一个安然的支叶郡冬日。 玄时舒一言不发地捏着密信,直到听到苏令德的声音,他的脸上才缓缓露出了笑容,将密信随手投入了火盆中:“来了。” 今日,苏令德和玄时舒要带着玄靖宁去樠溪族的聚居地,算是拜年。 苏令德一下马车,就看到了乌泱泱的一群人。她震惊地眨了眨眼,悄声问一旁的玄时舒:“这么多人……这好像不仅仅是樠溪族的族人吧?” 玄时舒神色淡然,显然早有所料:“对。五溪的五大部族,今日都有人来。”玄时舒一面说着,一面朝这些部族的人微微颔首致意。 苏令德心中暗叹,这些来的人当然不会是所有五大部族的人。但就从今日的规模看,这些部族恐怕人数不少。玄时舒似乎有意拉拢五大部族的人…… 苏令德看着玄时舒,不知道他面带微笑的神色背后,藏着一个怎样的计划。 苏令德不由得感到了些许好奇,更有些心惊肉跳。 不过,她没能找到一个问玄时舒的机会,就被樠溪族的女眷簇拥地围了起来。她们热情洋溢地邀请她去部族的房子里做客,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朵绢花。但是,她们谁也不敢上前来,看着苏令德的珠玉环佩,她们的邀请也都显得语无伦次。 苏令德身边的护卫十分警惕,他们围在苏令德身边,阻止这些人靠近。阿雅尔站在这些女眷的身前,缓慢地开口道:“她们……是喜欢王妃呀。这是,部族的习俗。” 阿雅尔手上也拿着一朵绢花,她眉眼弯弯地把绢花递给苏令德:“我也喜欢王妃。” 玄靖宁轻轻地“啊呀”一声,拉了拉苏令德的袖子,眼巴巴地看着苏令德:“母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