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迁怒, 所以毁了武音执着多年的梦想, 毁了她原本最是鼎盛的青春。 武音埋着头,狼狈的抽了下鼻子。 或许是晚上的原因,深夜总给人感性的错觉, 当晚他们面对面而坐, 自然而然的话也多了些。 武音说了这几年在工作上的糟心事,罗清培也聊了聊他在国外的见闻和难处,在彼此不存在的时间里,他们原来都没有过的很好。 就像跨过一个临界点,两人的关系相较之前拉近了很多。 罗耀新手术那会,除了家里人,也另外来了几个关系交好的朋友。 对于外人而言除了劝慰也没有别的话更适合说。 手术持续了五个多小时, 之后进了加护病房。 后续治疗由于罗耀新的年龄体质受限,医生并不建议进行放化疗, 转而由中医保守治疗。 好在恢复的还算可以。 近一个月后,罗耀新出院回家,同时要求罗清培和武音也一同搬回去。 “你们能这样尽释前嫌算不算因祸得福?”张雅菲攀着武音一起进电梯,按了楼层后看着上方跳动的数字继续说,“说实话,你能想开也挺好的,你们跟别人不同,毕竟是这么一家子人,哪怕没血缘,总归要有所牵扯,撇再干净又能干净到哪去?尤其罗清培还没那个要撇干净的心。” 出了大门,罗清培已经等着了,一起去了公寓搬东西,两趟下来也就搬全了。 武音将公寓钥匙和车钥匙一并交还给张雅菲。 “车子继续用呗。”张雅菲说,“反正给我也是堆堆灰,还不如好好使。” “家里也有闲置的,”罗清培关上后备箱,转过来说,“一直用别人的不合适。” 张雅菲被他的“别人”给刺激的翻了个白眼。 “走了!”武音拍了她一下。 前后上车,很快驶出去。 罗清培把武音送到后,又提着行李出了门,他要去外省出差三天,走前把车钥匙给了武音。 “这么大方,给三把。”武音抛了抛三个标着不同标志的小方块说。 “留着备用,或者换着开,新鲜。” “有钱。” 罗清培笑了下,银杏叶落在脚边,他拿脚尖碾了一下,又抬头快速看了眼武音,似还想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拎上行李直接上了车。 接到房东电话时武音正好在画结构图,原本就算不上彻底出师的人,又加上几年的荒废,现在再来上手已经很难了。 先不说经验,就连基础知识都已经松散到不行,那些个公式和角度跟在天上飞一样。 房东来电主要是租期到了,来询问她是否还续租,若不续租,剩下的行李得收拾走。 “抱歉,我后天过来收拾,来得及吗?”武音思忖片刻后说。 “可以的,反正别人也没这么快住进来,你后天过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把押金也退给你。” “好的,麻烦了。” 跟罗清培关系有所缓解,又住回了家里,再留着那套公寓没多大必要,还有一个原因则是田唯一,再碰面自己是不会有什么影响,对方可能会大不自在。 去的当天武音特意挑了一个比较晚的时间,趁大部分人都在上班减少碰面机会。 但很不巧的是这天田唯一没有上班。 在武音插钥匙开门的时候,他正好从屋里走出来,撞了个正着。 武音愣了下:“你今天在家?” “嗯,”田唯一脸色有点不太好,“来拿东西?” 武音点点头。 生活波动太大,武音都没心力去想田唯一的事情,再见着了,除了略有些尴尬也没别的情绪。 不过他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不管是简约大方的着装,还是新剪的发型,都让这个人彻底脱离出以前的轮廓,有了时尚新人的味道。 见人站在那没有要走的意思,武音开门后礼貌的说了句:“进来坐坐?” “好!” 田唯一跟着进了门,他不是第一次进这套房子,变化不大,只是太久没住,有了点霉味。 武音开窗散味,又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时间是久了,不过没开封,也没过期。 “将就着喝,我就不另外煮了。”她笑着说了句,态度客套又不失礼。 田唯一沉默着从她手里接了过来,拧开喝了两口,又捂着嘴咳了几声。 武音拖了一只箱子出来整理东西,田唯一走到门口看到,目光蓦然一紧,哑声说:“你要走?” 武音将衣服全收进去,背对着他说:“搬回家住了,正巧这边房子也到期,索性就退了。” 起身去拿柜子里的衣服,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转了话题:“你家里人还在这边吗?” “半个月前回去了。”他说。 跟模特公司签完合同,拿了一笔钱后,他们就走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