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现在谁能联系上罗清培,你告诉我。” 前台小姐礼貌的摇头:“高层工作是怎么安排的我们也不清楚,若您有急事可在罗总回来后再跟他预约。” “他父亲生病了,我现在必须马上联系上他。” 前台小姐快速皱了下眉,压根不信她的话,依旧摇头。 武音简直无语了,可当下也没有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顿时一筹莫展。 然而罗耀新那边的情况危急,容不得她多耽搁,罗清培路近还好,万一路远赶不及,中间这边出点什么事…… 僵持中电梯里出来一个人,身后跟着助手,见到武音惊讶了下,过来打招呼。 武音一见他,瞬间松了口气:“顾叔。” 来人正巧是顾孟的父亲,顾延波。 “来这找清培玩啊?”他笑说。 武音:“不是,罗叔住院了,我来通知他一声。” 罗耀新患病的事已经不是秘密,顾延波自然也知情,更明白中间的轻重。 “糟糕了,”他脸色微变,“现在我们也联系不到清培。” “什么?!”武音大惊,“他去哪出差了?” “出国了,具体跑哪个国家我们也不清楚,昨天才刚来过消息,说是遇上抢劫,证件什么都被抢了,短时间回不过来。” 武音呆住:“那、那总有办法联系一下的吧,万一公司有急事怎么办?” 顾延波叹了口气:“昨天就一次性把事全给交代完了,下一次联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全看那边情况,我们只能等。” 武音之后又见了公司的几个高层,大家说辞一致,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最后留了联系方式,请有消息务必第一时间联系她后,武音回了医院。 然而罗清培始终没有消息,而罗耀新的情况则越来越糟。 “做过错事,现在是赎罪的时候,我没有丝毫怨言。” 时间是下午,武音在床边坐着,罗耀新今天的精神相对好一些,然而多天未进食,瘦骨嶙峋的模样总归有点可怖。 他接着说:“清培是个好孩子,我却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他很久没叫过我一声‘爸爸’了,我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再听到。” “会的,”武音说,“等他回来就可以。” 罗耀新笑着摆手:“这话可是三岁小孩都不信。” “罗叔……” 罗耀新制止她:“没什么,他能回来我就很满足了,有生之年还能看他那么几眼也够了,年轻的时候觉得时间不够用,忙工作忙应酬,躺在病床上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够用。我们老了已经是下山的太阳,回顾这一生恩怨情仇什么都过了一遭,上过顶端,下过泥沼,有大幸,也有大恨,到头来其实就是累的一场空。” “武音啊,”罗耀新叫了她一声,“你们年轻人还是得想开点。” 武音停顿了下,才点了点头。 罗耀新:“我就那么一个儿子,也是真的把你当女儿看,以后多帮帮你哥,行不行?” 武音搭在膝盖上的手一紧:“会的,你放心。” 罗耀新点头笑了笑:“麻烦你,帮罗叔录个视频吧。” 武音翻开桌子,又找了个置物架,将手机调整好放上去,随后转身出去。 病房门口绍文慧正等着,母女两对视了眼,谁都没说话。 两天后,罗耀新去世,罗清培为着那份有着交易的拍摄继续被困他国,依旧不知归期。 “这要怎么跟清培交代?我每次想到这个问题真的都睡不着。”罗耀新后事办妥已经过去不少时间,绍文慧经常说起类似的话,可能真的是心烦这个问题,双颊都熬的陷了进去。 对此武音也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来,毕竟只要想象一下那个画面,也觉得难以面对,非常有压力。 然而该来的总会来,罗清培风尘仆仆到家这天是半夜。 武音正巧在,而且还没睡。 她听到声音,心脏都抖了一下,做了好一会准备后起身出去。 灯没开,走廊一片漆黑,武音踩着地毯,无声走下楼。 落地窗被薄薄的白纱遮掩着,而室外的灯光依旧毫无影响的落进来。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不远处是一大堆的行李,他指间是燃着的香烟,时不时抽上一口。 武音也没试着要去开灯,这时候的黑暗似乎给了人无尽的勇气,她不用去看对方的表情,更能模糊对方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