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听见她的声音,那声音问他: “顾长宁,你怎么哭了?” 涛子懵懂的感觉到一股深切的悲痛,也哭了起来,一大一小两个人,一个无声一个有声,所有来吊唁的宾客全部跟着压抑的哭泣起来。 顾长宁保持了这个姿势许久,才松开那个孩子,然后说: “答应叔叔,一定要保重身体,好好活着。” 这是她生命最后一刻的愿望。 葬礼结束,宾客散尽,白枫回家去看二老,顾长宁留在灵堂,轻轻抚摸那张照片。 她丢下所有人走了,他要永远记得这笔账,早晚要向她讨回来。 空旷的灵堂里,寂静无声中坠落一朵白色纸花,发出极轻微的啪嗒一声,顾长宁一个人坐在地板上,疯魔一般放纵自己的幻觉。 他听见一声叹息如风回荡: “顾长宁是小气鬼。” 那么以后,我再也不和你算账了,你能不能回来? 他没能保护好她,他食言了,他失信于白家爷爷。 白家人在悲痛里熄灯入睡的深夜,只有值夜的哨兵知道,顾长宁一个人在白家门口跪了一夜,又在黎明时离开。 自此以后,他长达三年无法拿起手术刀。 每当他面对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他就会想起白雪被打捞上来时那没有温度的躯体。 河水那么冷,她的心脏不跳了,她被暗流卷裹了几百米,沉入陌生的水底,整整八个小时,出水的时候,还宛若生时。 每每想起那个画面,他的手就会不受控制的颤抖。 最后他选择到学校去当老师,去培养新的人来接替他。 他救不了她,也再救不了其他人。 周惜梅在厨房忙得井井有条,豌豆酥已经放进了烤箱定好了时间。 她坐下来,和木兰接着聊天。 “你听熠辰说过的吧,长宁和白雪的事情?” “嗯。” 木兰点头,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周惜梅看她的样子,笑了笑: “不用这样避讳,我认识长宁的时候,熠辰还小呢,他知道的也不多。” 周惜梅轻叹一口气: “就是现在,我自己的家里人,还觉得我嫁给长宁图的是顾家的钱。” 木兰握住她的手: “熠辰不会这样觉得的,老师更不会。” 周惜梅微笑:“我当然知道,当时我算是穷酸人家的孩子嫁入豪门,引起了许多议论纷纷,只有姐姐一个人相信我,不是我的姐姐,是长宁的姐姐,你的婆婆,只有她相信我不是为了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