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守着的两个随从在听到他开始读“巡按苏城……”这几个字时便已识趣的退远了,远远的退到院子门口巡视着周围的动静。 当最后一个字读完之后,下人便退了下去,不再开口了,他只负责传这个消息,收到消息如何应对那就是主子的事,与他无关。 “苏城居然死在了这样的乌合之众手里……”听罢消息,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道,说完这一句,便忍不住“噗嗤”一声,待主位上的老者看了他一眼之后,他才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不以为意道,“我是真没想到。” “你没想到?”有人冷笑了一声,表情中有几分嘲讽,“恐怕陛下才是最没想到的。这么好用的一把刀说没就没了,你猜陛下什么想法?” “前一段时日听说陛下在寝殿中批阅奏折时不慎碰倒了博古架,打碎了不少绝品……”最先开口的那人忍不住又嗤笑一声,道,“看来陛下关起门来没少发火啊!” “发火也没用,苏城就是死在女人手上的,可不是死在朝中谁的手上,这个真相才是最让陛下发怒的,当时有多重用,如今就有多愤怒。”有人接口道,“他这一死,剩余的贪污赃款更难追回来了。” “这个不好说。”坐在主位上的老者开口了,比起厅堂中人的心思各异,他自始至终反应皆是淡淡的,他一开口,堂内所有的人都朝他望去,老者道,“苏城先前撇下大队人马先一步前往金陵,你们真的以为是为了个女人?” 不等众人回应,他便摇了摇头:“我收到消息,一个时辰前,有人传口讯进宫。” “传口讯?”有人奇道,“什么口讯?” “等镖。”老者缓缓的说出了两个字。 等镖? 有人“咦”了一声,奇道:“有人请镖局押了镖要送进宫吗?” 老者漫不经心的撇了他一眼,道:“比起这个,你们不好奇是谁传的口讯吗?” 那人摇头:“不知……”话才出口,忽然想到先时老者问他的话,脑中灵光一闪而过,脸色顿变,“该不会是……” 老者点头:“苏城。” 这个名字顿时让人的脸色变的难看了起来:“人都死了居然还弄了这么一茬,真是死了都不消停!” “应该是去往金陵的途中请人压的镖吧!”最先开口的人玩味的接过了话头,“这一路上有多少镖局查一查就知道了,这一查不就知道苏城送了什么吗?” 只要镖还没送到陛下面前,便是到了长安,要想拦也拦得下。 “奇就奇在那些镖局并没有接到过苏城的单子。”老者说着端起手中的茶盏轻啜了一口,轻声道,“总之,心里有鬼的应该都派了人前往金陵了,唯恐苏城送了什么不该送的东西到陛下面前。” 那人说着仍忍不住嘀咕着:“兴许用了化名……” “他用化名不化名与我们何干?”老者蹙眉瞥了他一眼,“苏城的事情说穿了同我们没有什么干系,而且比起这个来,那个孩子的事才更值得关注。” 提到“那个孩子”,才被训斥“消停些”的男人便冷哼了一声,甩袖大步向门外走去。 推开门,日光落进屋内的那一瞬间照亮了这张脸,虽是男子的容貌,却色如春花,论容貌更胜不少女子,只是眼角的细纹出卖了他的年龄,他年纪不轻了。 走出屋外,关上了门,男人才冷哼一声,眼中闪过的一丝厌恶破坏了这样的好相貌。 正在此时听院门口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嘈杂声,挨了一顿训斥的男人冷笑了一声,正愁找不到哪里发作,便大步向院门口走去。 “什么人这般没眼见?”还未走到门口,男人便喝骂了一声。 “爹,是我。”一道轻柔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 男人脸上的愤怒、不耐烦、冷漠等等诸如此类的情绪瞬间消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温柔以及担忧。 “娇娇,你怎么出来了?”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抬眼望去,一个女孩子裹着斗篷站在院外,她一抬头,兜帽下露出一张与他足有四五分相似的容貌。 白色的斗篷裹着女孩子的身躯,她站在那里,仿佛浑身上下裹着一层光似的。 “听……听说金陵来消息了。”女孩子不安的扯了扯斗篷的边缘,道,“我……我来问问。” “没事,金陵那边的事你不用管。”仿佛想到什么一般,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份厌恶的眼神在看到女孩子时,顿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