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个教书官员,若是个另有身份的细作的话,虽说勉强可以解释,可若真是细作,都已经隐藏身份了,按理说行事更该低调才对,可这位朴先生的做法却似个哪里都有他掺和一脚的搅屎棍一般,这也太过高调了,观其行事作风与细作实在太过相悖,所以是细作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这细作真要窃取消息的话,应该去倭国才是,千里迢迢跑到大楚来窃取消息,这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高句丽人应该不会派这么个脑子不好使的细作出来吧!这也太寒碜了。 就连义愤填膺的倭国人听罢也是在原地愣了许久,似是迟迟有些无法回神。 甄仕远见状,轻咳一声,开口道:“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说这话时他有些心虚,委实是这位朴先生的所作所为不像使节,活像四邻街坊里那等这里摸一摸,那里碰一碰的小人一般。 “没有误会。”虽说没有想到朴先生的真实身份,可对有没有误会这件事,倭国人回答的斩钉截铁,他们扬声道:“那日我们出了门,走到半路,天下起了雨,只得折返,回到屋中,正见那个什么朴先生钻在我等的衣柜里!” 毕竟是天皇陛下的消息,总要寻个妥当的地方藏起来,思来想去,那消息便被他们藏进了衣柜里。地方就那么大,还能藏出花儿来不成? “人赃并获!”倭国人大声说着,怒视那几个被“请”过来的高句丽人。 高句丽人同样愤怒不已,其中一位当即迈出了一步,正要回应,身后的几个高句丽人却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微变,而后便慌忙拉住了那个要出头的高句丽人,看了眼正齐齐往他们这里望来的众人,不得已只得用高句丽话说了几句。 那要出头的高句丽人闻言,脸色也变得微妙了起来,他抿了抿唇,似乎突然不想开口了,可眼见此时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又不得不开口,于是回头看向身后那几个高句丽人,那几个高句丽人却连连摆手,甚至还伸手将他往前推了推。 这幅谁都不愿出头互相推搡的样子看的众人很是不解,经过一番推搡,到最后还是最先出头的那个高句丽人站了出来,他一脸尴尬的开口用汉话说道:“朴先生找的不是你们倭国天皇陛下的消息。” 这话倭国人自是不信的,他们冷笑道:“找的不是天皇陛下的消息难道还能是我们的衣裳不成?” 这些高句丽人又不是穷的动歪脑筋的天竺僧人,手头丰厚的很,暗道还觊觎他们那一两件的衣裳? 这话别说倭国人不信了,就连乔苒、甄仕远以及寒山寺的僧人都是不信的。 高句丽人互相看了看,还是那个站出来的高句丽人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道:“朴先生找的就是你们的衣裳。”说这话时高句丽人脸上的尴尬之色简直无以复加,对上正欲发怒的倭国人,他忙道,“是这样的,我们朴先生有些特殊的癖好。” 特殊的癖好是偷人衣裳?众人惊讶,倭国人却冷笑:“别人的衣裳都不偷,偏偷我们的?” 眼看如此三缄其口的回答是说不清了,高句丽人不得已只得一股脑儿将话都说了出来:“也不是什么人的衣裳都偷,朴先生喜好偷十三四岁生的尚可的男子的贴身衣物。” 众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听到身旁的甄仕远倒吸了一口凉气,乔苒忍不住挑眉:这种事在现代社会倒不是没有过,譬如内衣大盗,可这位朴先生的喜好就…… “你们倭国不是有个年纪小的使臣吗?”高句丽人说道,“朴先生偷得估摸着就是他的。” 说这话时高句丽人自己也是尴尬不已,可偷衣裳的朴先生此时昏迷不醒,解释这种事也只得他们出面了。 这不是他们朴先生第一次看上少年……呃,人家的衣裳了,先前在高句丽,作为教书官员,朴先生自是有大把大把的机会接触到这个年纪的少年,其中也有一些清秀甚至是长的好看的,朴先生起先是忍着,后来实在按捺不住便动了手,此事一开始还无人知晓,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不少人便发现被朴先生教导的学生相继有衣裳失窃,而且不见的还是贴身衣物,甚至将这些失主聚集起来一看,发现长的还都挺好看的。 这种事情越来越多,到最后一次朴先生在盗取衣物时被人正巧撞见,由此事发,而后,根据高句丽人的说法是从朴先生家中发现了一箱子少年的贴身衣物。 甄仕远听到这里,忍不住道:“都发生了这等事了,你们高句丽怎的还能让他出使大楚?”甄仕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