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吃着,含糊不清的回答着红豆,“不过钻研药酒、药丸这等药材要自己掏钱,我外祖家自我来了京城,便停了给我的月钱,只靠俸禄,委实有点少。” 红豆不懂钻研药酒、药丸什么的用处,听罢,了然道:“原来是自找的,不是没钱。” 正大口扒饭的柳传洲一下子噎住了,而后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咳嗽咳得如此激烈,好不容易在一旁的唐中元的帮忙下顺气了,他立时睁大眼睛瞪向红豆:“你懂什么?这钻研是为人医者的本分,若是每个医者皆只遵循着前人的经验,而不加反思的话,医道如何发展?” 红豆呆了一呆,顿了顿,瞥向乔苒,道了声“哦”。虽然不是很明白,不过看小姐的表情,这话应该没有错。 说了这么一通不是要她一个“哦”的,柳传洲直觉胸口一股气无处发泄:“你懂什么?” “我懂做饭,过日子。”红豆想了想,道。 他说医道传承,她却道做饭过日子?才顺气的柳传洲再一次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这一次,唐中元没有帮忙,只自顾自的舀了一碗汤,慢慢喝了起来。 乔苒笑道:“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各有不同。” 有雅自有俗,红豆是个大俗人,没必要将她强拉着去融入雅中。 不过比起这等医道传承与吃饭过日子之间的纷争,乔苒注意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你外祖家为何停了你的月钱?”乔苒问道。 柳传洲的外祖是岭南李氏金针,他学医也有一大部分是传承自李氏金针,据柳传洲自己所说,外祖对他一向不错的,怎的突然停了他的月钱? 才被红豆戳了痛处的柳传洲还不待缓口气便再次被戳到了更痛的痛处,他嘴里含着饭,哽咽了起来:“外祖家不要我了,说我自有了别的门路,他们李氏金针供不起我这尊大佛,让我莫要再随意踏足李氏金针的大门了。” 说罢这些,柳传洲再也忍不住擦起了眼泪:真不愧是主仆,主子比仆人还要厉害,真是盯着他的伤心处一戳一个准。 对此,乔苒倒是半点不奇怪。如这等以姓氏冠名,一代一代传承的医道大族,都是格外自傲的。眼下,柳传洲一个外姓的“旁听”李氏金针学徒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进了太医署,这对于李氏金针来说不亚于抽上脸庞的一记狠狠的耳光,心里不膈应才怪。 只是停了月钱不予施手帮忙没有动用人脉打压已算是仁慈的了。 “难怪你如此要紧着钻研了。”乔苒说着瞟了眼屋子角落里的药酒罐子,说道。 柳传洲见状,不忘再接再厉的出口相劝:“所以乔大人,我们赶紧做了药酒来卖钱好补贴家用。” 毕竟长安城这等地方,光靠太医署的俸禄,日子过久了当真有种捉襟见肘的感觉。 乔苒笑着应了一声,打量了一番面前的柳传洲,见他不仅饿的狠了,身上也是十分邋遢。虽然套的是太医署的袍子,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袍角的污迹,浑身上下都是一副不曾打理的样子,先前看到他时,他似乎还不是这样的。 乔苒不解:“最近太医署很是磋磨人么?你怎的这幅样子?” 柳传洲将最后一口饭扒拉入腹,而后打了个饱嗝,神情惬意的瘫坐在椅子上,道:“如今的陛下虽说没有充盈后宫,整个皇城之内,真正的主子也只陛下和大殿下两位,可这两位近些时日却委实令太医署忙的焦头烂额,我虽还没有机会为陛下和大殿下看诊,可后面小跑着打下手也是要的,跑的急了有时候就懒得换洗袍子了。” 这话让乔苒有些意外:“陛下和大殿下近些时日身体欠佳么?”若是如此的话,怎的没听她那个大嘴巴的上峰甄仕远说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柳传洲揉着吃饱的肚子,同她说着,“陛下忧思过多,难以入眠,老毛病了。” 听到“忧思过多”乔苒恍然:“陛下似乎有熏香提神做事的习惯。” 柳传洲点头,叹了口气,似是怜悯:“陛下也有些可怜呢!” “你一个小小的太医署大夫,陛下用你可怜?”红豆憋了好一会儿了,这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