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屋子里还有书吗? 有的。 乔苒再次走到了出事时张夫人昏厥的贵妃榻旁,贵妃榻下张夫人的血泊里浸着一本书,一本早已被血污染透的书。 乔苒蹲了下来,呆在血泊边有些犹豫。倒不是喜净怕弄脏手云云的,她是喜净不假,却还不至于如此分不清轻重。 只是眼下这座屋子,这个出事现场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怕自己随意乱动而破坏了她此时仍未注意到的证据。 不过虽是在犹豫要不要将那本被血污染透的书捡起来,乔苒同时却也在认真的观察着面前这本落在血泊里的书。 她趴在地上看了眼那本书的厚度:不厚还挺薄的。 看了片刻之后,乔苒起身,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待拍完灰尘之后又走到另一扇窗旁的衣箱边蹲了下来。 正帮封仵作递刀的柳传洲人虽在封仵作身边蹲着,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跟着她动了起来。 乔大人在干什么呢?这一会会儿的功夫一直在走来走去。 “喂喂喂,你在做什么?”发现有人如此不专注,封仵作趁着验尸的间隙,抬头瞪了他一眼,“三号刀!” 柳传洲慌忙“哦”了两声,将三号刀拿出来交给封仵作。 封仵作接过刀冷哼了一声,“瞧你虽然生的胆小了点,勇气却是不小。看什么看?人家可是张天师的人,仔细被张天师知道了背后画个鬼画符诅咒你!” 柳传洲听的吓了一跳,忙辩解道:“不是,我,我……” “你什么你啊!”封仵作翻了个白眼,“乔大人才多大,你瞧着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若是成亲早都足够做她爹了!莫看了啊!” 这一声“做她爹”成功的让一旁专注看着物证的乔苒也不由一顿,这委实……委实是……实在叫人难以接受。 柳传洲也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解释着:“我还没当爹呢!” “那也应该有了,你成亲了么?可有妻有子?”封仵作问柳传洲。 柳传洲点头,道:“有的,家里订的,成亲快十年了,关系不好也不坏,素日里总是我做我的事,她做她的事。” “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封仵作一边手里不慢,一边“尽职”的同柳传洲闲聊。 “是啊!”柳传洲回道。 “你这种父母之命的同乔大人和张天师那等自己看上的各有各的好。”封仵作随口道了一句,忽地“咦”了一声,抬起头来问他,“你成亲十年怎么还没当爹?你不行?” 柳传洲:“……”总觉得这封仵作跟族里那些过年饭桌上关心的长辈一般令人可怕呢! “不是,我应当没问题。”柳传洲忙红着脸否认。 “是吗?”封仵作瞥了他一眼,眼神却一点也不像相信的样子,懒懒的道了一句,“你说没问题便没问题吧,那你那夫人有问题?” 柳传洲摇头:“也不是,就是没缘分吧!” “是吗?”封仵作怀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是明晃晃的不信。 柳传洲急道:“是真的。” “好,好,真的便真的,”封仵作随口道了一句,又重新专注的看向面前小满的尸体道,“把四号刀给我!” 柳传洲“哦”了一声,将医箱里的四号刀找出来递了过去。 “你快点啊!”封仵作催促。 柳传洲又“哦”了一声,仓促时撞了封仵作一下。 “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 耳边声音吵吵嚷嚷,乔苒在衣箱边蹲了下来,比划了一下方才那本书的厚度:还不够!上头还空了一本书的厚度。 难道还少了一本书?乔苒想着,又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滑稽,张夫人想在里面装几本书就装几本书,便是空了一截也没什么吧! 她想了想,径自越过正在验尸的两人走到门外,将方才那个官差叫了过来,而后指着上头那只衣箱道:“把上头这只搬开,我想看看下面那只。” 官差应声上前搬起了衣箱,箱子虽然不算轻,不过里头装的都是衣物,于官差而言尚且搬得动,搬完上头那只衣箱,乔苒上前打开了最后一只衣箱。 这一只衣箱内入目所见的是四只恰巧撑满衣箱的木箱子,木箱子外同样栓着锁。 张夫人的箱子和锁还真是多!官差见状忍不住腹诽,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