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桢:“…三公里?” 他是人还是魔鬼? 那边钟聿发现梁桢还躺在床上,“你还没起来?是不是打算迟到了?要不我给孙叔打个电话让他去接你?” 梁桢在枕头上摇了下脑袋,“不用!” 钟聿:“那你还不快起?” 梁桢拍了下额头正打算起来,旁边睡的小人突然一个撅屁股翻身。 “嗨,酷叔叔,我们又见面了哦!” 镜头里突然冒出来一颗脑袋,整张圆滚滚的脸因为靠摄像头太近而彻底变形,那边钟聿毫无防备,一口矿泉水直接喷在了屏幕上。 梁桢:“……” 豆豆:“……” 最终梁桢彻底起晚了,催着豆豆刷牙洗脸,来不及做早饭了,又只能下楼给他买了牛奶和面包路上解决,送到全托班迟了五分钟,她再急吼吼地往店里赶。 整个上午也没得闲,先带一波客户去了趟公积金中心,又带另一波客户去了房管局,烈日里奔波,其实梁桢早就已经算是习惯了,只是现在多了个钟聿。 他在那边其实也忙,但还是会见缝插针给她发微信,梁桢再见缝插针地回。 一个上午过去,梁桢回头翻了下聊天记录,居然已经互相发了好几十条。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聊,无非就是你在干嘛,我在干嘛,扯皮再加一些无营养的抬杠,以往在梁桢眼中,跟人隔着屏幕用手机打字聊几十条信息,简直就是浪费生命,应该有羞耻感,可这会儿羞耻感她肯定没有,倒是有一种淡淡的愉悦。 两人断断续续聊了半天,下午钟聿开会,总算消停。 梁桢这边也接到了陆青的电话,告知已经跟冯菊的丈夫私下达成和解,他没说具体是如何说服对方的,梁桢也没多问。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冯菊本人,但至少意味着丁先生不会因为这件事获刑。”陆青讲话也是一板一眼,“不过跟对方谈的时候家属要求在支付医药费之余还必须补偿相应的营养费和误工费。” 这点梁桢倒也能接受,“毕竟人是丁立军打伤的,就算不立案,他也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陆先生,对方有说具体金额吗?” 陆青:“说了,不过这个您不用操心,钟总的意思是这部分费用由他来承担。” “这怎么行!”一码归一码,梁桢最不喜欢把事情混为一谈,“麻烦你把具体金额告诉我吧。” “可是钟总交代了,您这边的费用…” “钟聿那边我会自己跟他说,陆先生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陆青还在犹豫。 梁桢苦笑:“要不我自己去医院问?” 陆青一听只好改口:“承诺了对方五万,营养费加上误工费。” 梁桢咬了下嘴上的死皮。 对方断了两根肋骨,现在愿意和平解决这件事,五万其实也并不算多。 “好,我知道了,辛苦陆先生为这事操心。” 梁桢客套了几句,挂了电话,思前想后该如何把赔偿金的事说给丁立军听,以他的暴脾气不得把人再胖揍一顿? 但这事又肯定瞒不了,思虑再三,最后梁桢觉得还是直接说比较好。 她拨通了丁立军的号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结果那边只稍稍停顿了一下。 “好,我出!” 梁桢被他这态度都吓了一跳,问:“就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那边苦笑,“事情到了这一步,赔点钱大概是最轻的后果了,更何况你之前不老说么,无论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初衷是什么,错了就是错了,有些事敢做就要该当,我都快三十五岁的人了,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一席话说得梁桢哑口无言,半饷她才笑出来,“行啊,吃一堑长一智,如果冯菊这事能够让你悟出一些道理,其实赔点钱也不算什么。” “嘁,赔点钱?”他把那个“点”字咬得特别重,“前前后后加上已经给他垫进去的医药费,我这得花七八万吧,加上他婆娘从我这顺走的十二万,老子这么多年攒下来的全部家当都搭里头了,你跟我说就赔点钱?还真是找了个小开口气都大了蛤!” 这冷嘲热讽的,梁桢忍,问:“钱凑得出来么?” “凑不出,怎么,你这是打算要给我凑一点?” “如果需要的话跟我说,但我可能没五万那么多。”梁桢迅速在心里算了算,“之前还差你二万五,要不凑满三万给你,剩下的两万你自己想办法吧。” 梁桢最近破财也厉害,手头并不宽裕,三万已经是她的极限。 丁立军嗬了声,“行了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梁桢知道他还有一个“小金库”,他奶奶去世之前给他留了一点积蓄,两年前他又回去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巨款没有,凑个几万应该没问题。 “好,如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