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说话了?” 梁桢躲开他的手指,“你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这些事的?” “什么?” 钟聿心想完了,她大概是起疑了,却不料梁桢虚虚叹了一口气。 “我以前其实一直觉得你贪玩又没定性,自己还跟孩子一样,很抱歉,我现在想跟你认个错。” “???” 钟聿不明所以,眼前的梁桢却脚尖一踮,手臂圈上去突然在他腮帮上亲了一口。 “豆豆以后可能会觉得很幸运,有你这样一个父亲。”她说完落下脚跟,手臂却还圈在钟聿脖子上。 钟聿低头看着眼前人,眸色发亮,眼中带光,这样服帖又温柔的梁桢简直让他受宠若惊,傻愣在那好一会儿都没回神。 等他反应过来想抱的时候梁桢已经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她轻咳一声,“你先洗澡,我去陪豆豆练琴。” 跑了。 …… 蒋玉茭最近心神不宁,一张《松龄鹤寿》怎么都临摹不好,画了撕,撕了又画,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关就是一下午,但依旧毫无进展。 这阵子又要忙老爷子寿宴的事,心力憔悴之余渐渐觉得有点力不从心。 难得那晚钟寿成回来吃晚饭,她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也没叫小辈回来,偌大一张圆桌就她跟钟寿成两个人。 钟寿成勉强吃了小半碗饭,喝了一点汤就搁筷子不动了,显然食欲一般。 “怎么了,可是我做的菜不合你胃口?” 老爷子叹气,“跟你没什么关系。” “那你怎么吃这一点就不吃了?” “吃不下。” 钟寿成拿过拐杖站起来,旁边保姆下意识要去扶,他拿手挡了挡,自己拄着拐杖绕开桌子,步履瞒珊地走出了餐厅。 剩下满满一桌菜,蒋玉茭一人独坐,她勉强又吃了两口,也撂下往外走。 保姆见势追了两步问:“太太,您也不吃了吗?那这晚饭…” 蒋玉茭默默往下平了口气,“收了吧。” 南楼的院子很大,亭台水榭,早点从山里运了很多石头过来,找专业的匠人砌成假山。 蒋玉茭端了茶走过去,钟寿成就独坐在那棵老榕树下。 “入秋了,夜里露水重,没事别老坐在这里。” 她把茶搁在旁边的石桌上,抖开手里的外套给钟寿成披上。 老爷子没吱声,甚至都没动一动。 蒋玉茭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问:“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 “没有。” “那你怎么看上去心事重重的?” 钟寿成手掌裹着拐杖的龙头,目光望着远处,搁了一会儿问:“盈盈是不是准备跟阿曜离婚了?” 蒋玉茭一愣,但转念想,这事瞒不住,也没法瞒,更何况她太了解钟寿成了,外人觉得最近几年他因为身体原因好像已经懒得去管事,但当家当惯了,手眼通天,什么事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是啊,你知道了?” “哼,是不是我不提你们就打算一直瞒下去?” “没有。”蒋玉茭拿过杯盏打开,给他递过去,“本也没想瞒你,再说这事也瞒不住,你早晚得知道。” 钟寿成接了茶杯,反问:“所以你赞成他们离婚?” “不赞成,可是不赞成能怎么办?这次是阿曜要离婚。” “你之前没找他谈过?” “谈了,怎么可能没谈,包括之前做试管婴儿的事,可阿曜的脾气你也知道,说一不二的主,他的心思早就不在盈盈身上。” “胡说!” 钟寿成的拐杖敲击地面,“迂腐,妇人之仁,你以为他跟盈盈是菜市场上那些卖鸡卖鸭的夫妻?成天菜米油盐吵吵就能过日子?我告诉你,别成天听风就是雨。” 老爷子怒气冲冲的,对蒋玉茭的态度就不算良善了。 蒋玉茭倒也不恼,心里哼了声,“我是迂腐,可能想的看的没你那么有高度,但站在盈盈的角度想,她才是整件事的受害者,没理由成为被动的一方。” “受害者?”钟寿成笑了笑,“阿曜在外面养个女的她就成受害者了?有这么严重?退一万步讲,就算盈盈真是受害者,那阿曜不是?当年是谁瞒着家里人擅作主张把孩子拿掉的,还一次两条命,啊,现在知道自己是受害者了?” 老爷子气息如雷,面色泛红,不知是因为讨伐钟盈还是因为替那两条生命痛惜,语气显然有些激动。 蒋玉茭见状也不敢再激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