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立马就有人说了。 “蒋老,你在这主动承担什么责任?这躬可不是你该鞠的。” “是啊,虽说你是长辈,是舅舅,但在公司你也只是个副董,可没你这么护着小辈的。” “…都不是小孩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有谁心里不清楚?再说现在情况大伙儿也都看到了,再照这么下去别说是发展了,我估计连基本运营都快维持不下去。” “财报还没出来,但账面已经很难看,老蒋,这时候你就别来这套了,该怎样就怎样。” 言下之意,这个责任不该由蒋玉伯来背,他站在他的立场和职位已经做得够多了,并没任何问题,那么谁有问题呢?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所以各位是觉得问题出在我身上?” 钟盈是个急脾气,现场氛围对她也不够友好,所以没忍住一下就自己站了出来。 梁桢当时就觉得不好了,这女人是不是傻啊,对方明显是在挖坑给她跳。 果然,站那原本一脸真诚致歉的蒋玉伯与蒋缙相视一笑,遂看向钟盈:“盈盈,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先坐下!” 钟盈什么性子,最吃不了这种以退为进的手段。 她朝蒋玉伯瞪了眼,“跟我没关系?钟氏姓钟的,是我父亲和爷爷一手创办,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梁桢:“……” 钟盈:“还是在座各位觉得我父亲走了,有人就安奈不住想要搞点事?” 梁桢:“……” 她当时真有一种上前把钟盈拉走的冲动,然而蒋玉伯脸色微沉,朝钟盈呵斥一声:“盈盈,怎么说话呢,注意一下场合和分寸!” 这一声虽抬高了音量,却没有什么怒气,有的反而是长辈对小辈的在意。 梁桢心想这位蒋老先生真是演了一手好戏。 钟盈被刺激得更加明显,她将矛头反转,直至蒋玉伯。 “舅舅,您别在这假惺惺了,有些事别人可能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搞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下台?是,我承认最近我有些不在状态,我爸刚走,我妈紧跟着也没了,换谁都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吧?” “……” “当然,你们肯定要说我的抑郁症,但我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这些年我一直在配合治疗,医生也说情况不是很糟糕,而且在这之前我也一直在工作,经手的几个项目没做好吗?你们拿这个点来攻击我没有工作能力,是不是欠缺公平?” 钟盈振振有词,简直就是正面刚,但梁桢知道一旦她亲口承认自己有病就已经彻底中了蒋玉伯的圈套。 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股东大会,周围坐的都是狼,没人会去听你的苦衷,也没人会去宽容你的无奈和绝境,而一旦钟盈承认了自己的劣势,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软肋露了出来,等着被人攻击。 果然,钟盈刚说完就有人反驳。 “那你对此前自己的割脉行为作何解释?” “先不说你亲人过世,钟老和钟太离世我们也很伤心,也不说你的精神状态是否还适合继续在位置上胜任下去,就你割脉的行为……当然,你可以说这是你的个人行为,可你在位一天就应该知道自己肩上担着什么,多年隐瞒病情就已经是对股东和员工的不负责任,更何况你还有自杀倾向,都有自杀倾向了病情还不算严重?” 最后发声的是一中年男人,身形胖圆,有点秃顶。 梁桢记得此人姓孙,全名孙权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唐曜森的那份资料也提过这人,早年跟蒋缙是校友,两人年龄相仿,私下里也走得比较近,是名副其实的“亲蒋派”。 按理说这些话不该在这些场合说,即便欺负钟盈年纪轻周围也没个帮衬,但好歹她是钟家大小姐,也是董事会主席,身份地位都摆在那,别人说话也得留三分情面,可这孙权斌全然不顾,直接在会场跟钟盈对上了,要说背后没人唆使梁桢都不信。 眼看钟盈脸色越来越差,撑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梁桢知道“情绪”一直是钟盈的死穴,此前不知道她有抑郁症,还总纳闷她这么聪明一女强人,怎么就是不分场合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但现在知道她是病理性的失控,她能理解,可其他人不能理解啊,有心之人还会抓住她这个弱点大做文章。 “当初一致推选你担任董事会主席是出自大家对你的信任,可你的表现有目共睹,最近几个月你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休假中,我们并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只是就目前这个现状……”之后站起来发声的是另一个上了年纪的股东,梁桢记得上次股东大会的时候他应该还是中立态度,可这次显然已经不同。 “更何况据我所知,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亲生想法,去年你跟唐总闹离婚的时候也吞过一次安眠药,被送去医院洗胃抢救,虽然没对公司造成什么直接影响,但可见你在遇到压力的时候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