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聿似乎完全忘了他们母子的存在,就扔在这不管了。 “男人还真是喜新厌旧,想想我都替太太觉得心寒!”沈阿姨忍不住嘀咕,但声音也不小,摆明了就是骂给陆青听。 陆青摸摸鼻子无比尴尬,可他能说什么。 “钟总和太太的事可能并不像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但我们毕竟是局外人,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没必要……”结果话还没说完就遭了沈阿姨狠狠一记瞪眼杀。 “男人看着真没一个好东西!”说完就嘀嘀咕咕往回走了,顺便还把院门给撞了上去。 陆青莫名其妙被怼了一通,无奈又无语。 梁桢傍晚的航班,那天刚好是周六,中午陪豆豆一起在家吃了午饭,新来的阿姨收拾碗筷,沈阿姨帮梁桢又检查了一遍行李,边检查边各种唠叨,梁桢当时的心情其实已经趋于平静,她在一边陪豆豆拼一张拼图。 就这间隙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不觉叹了一口气,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她也不是善于逃避的人。 “喂……” 梁桢拿起手机走到一边接听,那边却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还没走吧?” “没有,六点的飞机。” “嗯,那还有一段时间!” 继而又没了声音,电话中只听到对方有些微重的呼吸。 梁桢往院子里走了走,觉得这么一直沉默下去也不事,便直接问:“有事吗?” “能不能去送送你?” 梁桢抬头看了眼天空,夏日总是分外晴朗,檐下一丝风都没有,闷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不用了吧。”她说,“我不习惯跟人道别,所以尽量还是避免这样的场面。”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声:“好,到那边安顿完之后跟我报声平安。” 两人并没多聊,很快那边就挂了电话。 梁桢靠在墙上缓了下,抬头刚好看到一只鸟从头顶飞了过去。 这段时间她跟唐曜森一直刻意保持距离,从最初的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到如今拒绝最后一次见面,尽管她只字未提,可唐曜森这么聪明,梁桢相信他能明白什么意思。 唐曜森将手机扔到桌上,拉开旁边的侧柜从里面拿了包烟出来。 自从颈部动过手续之后医生一直劝他少抽烟,他也在努力克制,但最近烟瘾却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隔了一会儿丁立军也打了电话过来。 “真的不需要我去机场送送你?” 梁桢笑着回答:“真的不需要!” 六岁的时候她沉默目送陈芝兰离开,从此以后便讨厌所有离别的场景。 这些年四处经历风雨,踏上每段征程的时候也都是孤身一人,所以真的已经不习惯有人送。 丁立军大概也了解她的脾气,没多说,“那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小心。” 梁桢是六点左右的航班,在家耗到三点才走,豆豆跟沈阿姨送她到门口, 梁桢不记得当时自己有没有哭,但豆豆肯定是哭了,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喊妈妈,可她上车后便没再回头。 嘉悦府的地理位置靠近机场,开车过去差不多四十分钟左右,到那边之后托运行李,安检,登机,所有过程都很顺利。 她一路跟着人群走,沉默而又平静,跟大部分赴美远行的旅客一样,直至客舱内开始播报起飞提醒,她才恍m.BjZjnF.CoM